“我字写得丑...”郑吟勉强接过小册子,在上面记录下了眼前所见。
次日,周广和郑吟二人为了执行公务,换上便衣跟着庞太傅潜入入教坊司,享受了几日公款吃喝快乐。
御史府对于执行公务产生的消费颇为大方,只要在规定的额度范围内统统都能报销。
庞太傅进了春红楼,跟王妈妈简单交谈了两句,便被她领着走进了如花的包厢。
待到,王妈妈关门离开,周广则带着郑吟来到对面的阁楼中坐下。
“兄弟,放轻松!别老盯着对面看,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俩在跟踪。”
“来,吃果盘。”周广笑着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反正都是公家的钱,不吃白不吃。”
“其实这老胖子无非就是好色一点 ,整不出什么幺蛾子的。”
他仰头闷了一口酒,眼神有意无意地瞟向了包厢,“真是好酒,来小红亲一个。”
就这样,原本消磨难耐的夜晚却在歌舞升平的教坊司很快过去了......
接下来的十几天,周广和郑吟一直暗中观察庞太傅的行踪并做好记录。
渐渐地,郑吟发现了他出行的规律...除却入宫授课外,在休沐的两天时间里,只要不下雨,他必然先是与府里的妻妾们鸳鸯共浴,紧接着第二日定会前往教坊司找如花过上一夜。
一天,他面露喜色地回到府上,感觉像是遇到了什么大喜事,同行跟着三位上大夫,以及十来位身披亮金铠甲的金吾卫。
而后他便进入书房闭关,由金吾卫把守在屋外,饮食酒水都由一位领头的赵侯卫负责端送进去。
这个赵侯卫极为敏锐,刚入后院就发现了潜伏在屋檐上的周郑二人。
正当准备引弓射杀,好在周广及时亮出的木铎表明身份,他才收起了箭羽。
两日过后,庞白推开门,笑着将一根密封严实的卷轴交由给赵侯卫,并由金吾卫护送出了太傅府,三位司徒官也相继离去。
待众人散去后,庞白并没有继续他酒池肉林的生活,而是直接跑去春红楼找如花姑娘过夜。
郑吟略微觉得有点反常,但没有多想,便和周广照例找了两个姑娘作陪,在春红楼里监视着庞白的一举一动,此间还与里面的文人墨客攀谈,闲聊一些坊间趣事。
“范老头,你竟也来了春红楼?”一个尖嘴的年轻公子端着酒取笑一旁正在喝酒的范尽,“都是黄土埋了半截身子的人了,还干得动吗?”
“你懂什么!”范尽捻起他花白的山羊胡白了他一眼,“我来这儿,可不是做你们那些插花弄玉之事。”
“你装什么装!老不正经!”尖嘴公子将酒泼向他大骂,“你来这不是寻姑娘的,难不成还是来做学问的?”
“你!”范尽咬牙咽下一口恶气,擦了擦被酒水打湿的灰色长袍,“刘会!这次我就不和你计较,今年等我高中,你走瞧!”
“哟嘿,你还横上了!”刘会冲上前,一把攥起他的领口举拳就要打,一篇文章从范尽的袖口里掉落出来,翻了个面将文字部分盖在了地上。
郑吟不经意间瞥了一眼,看到文章的题目为《论治国理政》。
“都让开!”一位侍从出现拦住了正在纠缠的二人,“王妈妈呢!去哪儿了!我家公子要见如花!”
“谁这么放肆...”刘会刚准备接着骂下去,却见是卓冠玉走来,立马让开道路,“原来是卓公子大驾,恕小民冒犯了。”
范尽则趁机捡起地上的文章揣进胸口,灰溜溜地躲到了角落。
可见,卓家的权势皆是他们二人惹不起的。
“诶唷!是卓公子来了!姑娘们赶紧出来迎接。”王妈妈一脸殷勤地从廊角出转了出来,后面跟着一群面容姣好的女官,一下便将卓冠玉簇拥在了中央。
“王妈妈!别想混事。”卓冠玉一把抓住王妈妈的脸蛋,将她的五官挤在一起,“我要找的是如花,不是这些残花!”
王妈妈立刻面露难色,“请公子莫怪,如花姑娘正在接客,公子改日再来吧!”
“是谁!竟比本公子还快!”
“禀公子,是庞太傅。”
“我呸!又是这个老色鬼,老来和我抢如花。”卓冠玉骂了一句,找了个雅座坐下 ,“子富,来陪我喝酒。”
真是晦气!怎么又看见这个竖子...王子富坐下喝了几口酒,又发现了郑吟的存在,便托辞离开了阁楼,“卓公子,你慢慢喝着,我先去寻我的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