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孔老。恩师深居简出,常年放浪形骸与山水,他的行踪成谜,我也不知归处。”
郑吟念完诗后,收起诗集,不料却被孔宣一把从手里抢了去。
“荒唐!你恩师的去处,你这做徒弟的竟会不知!”孔宣高扬声调怒斥,“我看你分明是故意有所隐瞒,妄想阻扰我观圣!”
孔宣翻开桃花诗集,翻了两篇,起初面露笑意,但翻到第三页,纸上空无一字。
“你明明背得!为什么还要装模作样拿诗集来念诵?”
“不对,除非你......”孔宣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情绪突然激动,气郁结心,一口气没缓过来,双眼一闭昏倒了过去。
大眼童子见势不对,立刻扑上前来,呜呜痛哭起来。
吓得郑吟张开双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大家可瞧好了,这老人家可不是我弄倒的,和我无关。”
定帝见孔宣侧卧在诗台之上,久久未起,扬手传来御医,上台为其诊治。
郑吟此诗一成,望之披靡,孔宣昏迷不起,已然无法应战,而后在大眼童子的护送下被抬了下去。
机灵的礼官眼看时机一到,迈着愉悦地步子走到郑吟身边得意洋洋地宣布,“本次诗会我大陈力压北蓟获胜。”
他用手肘轻轻戳了戳郑吟的胳膊,“请问贵师姓名?”
“李白,字太白”
“明白。”礼官大声喊道,“奉王旨意,赦封李太白诗仙之名,告之天下,以誉其功!”
礼官宣毕,永定帝露出满意地笑容,冲着长公主点了点头,到了二皇子却只是匆匆瞥了一眼。
“还好,总归没有搞砸。”二皇子舒了一口气,再看向郑吟心思变得复杂起来...他明明帮了我,我怎么还是看他不顺眼。
只是匆匆一眼,二皇子和长公主便随永定帝离席而去,郑吟则被绿娥带着送出了皇宫。
“这长公主真是无情,把我用完了就不管了。”郑吟嘴上埋怨了一句,“也没说请我吃顿好的。”
“这话可不许瞎说。”绿娥赶紧叮嘱道,“这要是被长公主听到,那可是要挨板子的。”
“那是你,我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做奴才的。”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郑吟顺口答了一句,便扬长而去。
什么男人女人,听不明白...绿娥望着郑吟远去的背影不明所以。
诗会结束,郑吟所背之诗一传出宫外,宫门口聚集的书生老儒们立刻炸了窝。
许多老儒嘴里念念有词,呆坐在原地,仿若心神出窍,游离于苍穹寰宇,百载千代的感应皆化在这一诗之间。
石狮上的流气书生更是一跃跳下,嘴里大喊着,“痛快,痛快!”
“好一个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古人尚且懂得秉烛夜游,今朝我辈更应该畅快自在,及时行乐,不然白白浪费了这区区数十载光阴。”
“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诸位可愿与我共赴春红楼尽享人间快活。”
“好!”“说定了!”“我与你同去。”流气书生一声号召,年轻的书生禁不住鼓动,纷纷响应跟着他走了。
喝到半夜,流气书生借故中途离开,攀上了人群中花枝招展的老鸨,“王妈妈,这回我可是给你拉来了一大批生意。”
封玉龙朝老鸨勾了勾手,王妈妈立马用满是女人体香的手绢在他面前一扬,递上了十两银子,“封公子,这点意思不成敬意,往后我春红楼的生意还要靠你多多照拂才是。”
“好说,好说。只要银子管够。”封玉龙别了王妈妈,出了春红楼便奔向了城北市集深处的金钩赌坊。
......
第二日一早,大皇子和赵侯卫出现在朱雀门外,随行的金吾卫大队与城外蓟国的驻军相对而立。
天上金乌拨开云雾,双方便推出囚车到阵前开始交换战俘。
赵侯卫领着囚车的马架缓缓走到阵前的空地,前方一位刘海遮眉的青衣男子架着囚车缓缓迎了上来,二人相视而停,下马向对方的囚车走去,而后各自带着本国被俘虏的将士官员回归到自己的阵营当中。
这一趟下来场面上的气氛紧张而肃静,风啸声贯而可闻。
“赵侯卫呀,你不认得我啦?”一位蓬头垢面,留着八字胡子的老头扒在囚车上的木柱哭嚎,“我是北上求和的相邦郭志呀!此去蓟国真是苦了老朽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