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清霜在医院门口买了些软和的水果。她提着篮子下电梯时，好像看到宋冕的背影。

“宋冕哥哥。”她追上去拉住那人的衣袖。

男人转头，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谢清霜赶紧放开手，不好意思地道歉。

她暗自懊恼自己太笨，这个时候宋冕哥哥应该还在公司处理文件。

…

谢清霜站在病房门口，踌躇着不敢敲门。

“麻烦请让一让。”一名护士推着推车，打量她几眼。

谢清霜说，“不好意思。”她怕别人误会，解释道：“我是来探望病人的。”

护士没说什么，轻轻敲了两下后推门进入。

少年半躺在病床上，白色的纱布覆盖在他优越的鼻梁骨上，再怎么帅气的脸，此刻也带了一丝滑稽。

护士利索地给人换上新的输液瓶后离开。

房间内只剩下两人。

贺宁陈半倚靠在病床上，双眼有些泛红。

谢清霜站在病床旁，愧疚地说：“对不起，我是替秦修来向你道歉的。”

病床上的人没有回应。

谢清霜继续说，“如果你要报警，我也不会阻止，原本就是秦修犯了错。”

“谢清霜。”贺宁陈打断了她的话。

“嗯？”谢清霜反射性地答道。

贺宁陈将头转向她，问：“你喜欢我什么？”

话题跳跃得太快，谢清霜有些懵。

贺宁陈继续说：“喜欢我这张脸吗？”

“当然不是，呃，也有一小部分是。”谢清霜有些尴尬地挠挠眉尾。

“我也不是那么颜控的人。就算你鼻子留了疤，毁了容，我还是很喜欢你。”谢清霜又急忙解释，“当然，我不是诅咒你，只是打个比方。刚才我问了主治医师，他说纱布两三天就能拆，伤口也会很快愈合。”

谢清霜闭上了嘴，担心自己话太多惹他厌烦。

贺宁陈的手在病床内握紧又松开，来回几次。终于从被子里伸出来，拉住了谢清霜垂在身侧的手。

谢清霜浑身一抖，不可置信地看着被贺宁陈牵着的手，又看向贺宁陈的脸。

“对不起。”贺宁陈开口，“昨天因为没弄懂自己的感情所以用语言伤害了你。现在你的告白还作数吗？”

谢清霜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用另外一只手捏了捏自己的腮帮子，是疼的。

又用手背试了试贺宁陈的额头，温度正常。

贺宁陈将手收紧。“没有发热，我很清醒。”

谢清霜觉得贺宁陈有一瞬间的眼神好像只末路的羔羊。

她甩甩头，眼前明明还是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

贺宁陈说：“我害怕这是你的恶作剧，毕竟我只是个一穷二白的学生，没有什么优点值得你喜欢。”

谢清霜想要反驳，贺宁陈轻轻摇头打断了她。

“但是喜欢需要什么理由吗？就像两年前，我对站在树下穿绿色长裙的你一见钟情一样，不需要理由。”

谢清霜觉得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贺宁陈还在旁边敲着鼓，加剧她心跳的频率。

“谢清霜，我想抛开那些虚妄的猜测和毫无用处的自尊心，选择和你在一起，可以吗？”

…

“嘿嘿嘿……”

谢清霜被徐透推了下脑袋。

“还在傻笑呢。”

“人家高兴嘛。”谢清霜撅嘴，挽住徐透的胳膊。

“清清。”徐透语气有些郑重。

“怎么了？”谢清霜回。

徐透说，“我害怕贺宁陈是为了报复秦修才答应和你在一起。”

谢清霜惊讶：“怎么可能，贺宁陈不是那样的人。”

徐透无奈：“你才了解他多少，就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哼，我看人可准了。看见你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你特别特别想和我做朋友！”谢清霜得意地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