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每天三点一线,不是在教室看书,就是在宿舍里看杂志,有时候也从宿舍大厅抽取几张报纸窝在宿舍床上看。
现在只要是关于学习的一切她都用心,只要是跟学习无关的,她都不管。
真正印证了那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她从之前的爱玩爱闹的性格突然转换成了一一副娴静、温婉的样子。
许苡提着两壶热水,气喘吁吁得上楼,还不忘胳膊肘地下夹着一卷刚到的报纸甩给夏沫。
“对我这么好啊,还专门取报纸给我,谢了!”
“好好看,看到啥有趣的事情了也给我分享一个。”
“我刚刚看了一个故事,让我久久不能平静,”
“什么故事,说来听听呗。”
“听故事可以,那你得先回答我,你信不信命??”
“我不知道,还没感觉。”
“我信,我现在越来越信,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什么故事?让你发出这样的感叹?”
“故事说村里有个女人,她小时候家里有很多姐妹,吃不饱,穿不暖。她从小机灵聪明,三岁就会喂猪。有一天,她奶奶煮猪食,刚煮好就出去提桶提水。她脚底踩着板凳上去用勺子舀猪食。结果,她一个倒栽葱,掉到了热锅里,她的祖母进来看,立刻把她捞了出来,头塞到了冷水里。
从那以后,她的脸上留下了鸡蛋大的一圈疤痕,见到她的人都不自觉的摇摇头,说她一个女孩子,脸蛋成了这个样子,这一辈子就毁了。
一个飘雪的寒冬腊月,一个道士路过他们家,她奶奶邀请道士进去喝热茶。当道士看见这个小女孩时,说这个女孩生得一脸福相,将来婚姻很幸福,很有福气,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财源滚滚。她的奶奶当时并不信以为真。
直到这个女孩都25岁了,村里和她一起长大的女孩,早都是几个孩子的妈妈了,只有她还没有人上门提亲。
女孩却并不着急,还是日复一日的干着农活,把家里安排的井井有条。
出乎意料的是,有一天,有个人来说亲。男方家里很穷,男人之前当兵打仗,还断了一条腿,问她愿意不愿意?女孩的家人都不愿意,因为女孩虽然脸上烫了一块疤,但是四肢健全,对方却是真的残疾。
但是女孩却不顾家人反对,同意了,两个人立马就举行了婚礼。前两年女孩过得非常辛苦,后来男人的战友来了,男人的腿是为了救这个战友而断的,而战友现在升了官位,不但给男人带来了金钱的回报,还带来一群人还帮助男人养殖,他们一起帮男人拉关系,跑市场,男人的小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男人和女人的生活越来越好。
后来他们生了两个孩子,男孩长得聪明帅气,女孩长得像花一样美丽。因为国家也越来越重视退伍进人和残疾士兵,给他们提供了各种各样的福利,给男人安装了最好的假肢,他们不必做任何事,就能领取国家的补贴,现在女人活得很滋润,男人对女人很好。”
夏沫讲完这个故事,感慨的说道:“命中注定的,躲也躲不过;命里没有的,再强求也无用。有些女孩长得漂亮,但是不一定嫁的漂亮,也不一定生活的幸福。”
“也不能全信命,我妈妈经常给我说,命运归命运,自己归自己。”
“命运归命运,自己归自己?”
“对,像我们的出生,我们的亲人,我们小时候成长的环境,这些都无法选择。但是,我们依然可以选择自己能改变的,可以选择做一个什么样的人?”
“但是命运之手之下,谁又能逃离它的摆布呢?”
“嗯······我认为还是要尽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尽力活成自己想成为的人吧。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过一生。反正我们都是有思想的人啊,思想主导行动,也不能什么都听天由命啊,下雨天虽然不方便出门,但是我们可以选择出门,或者不出门对不对?”
“算了,这个问题太深刻了,咱俩就是说一天也说不出什么,我还是现实点,看会报纸吧。”
许苡坐在桌子前,手里摆弄着钥匙扣,眼睛却盯着桌上的包包出神,去年高源还送她包,她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面了。
睹物思人,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高源啊高源,你现在怎么样了。
“天哪,出大事了,”夏沫一跃从床上下来,穿鞋,“赶紧,高源出事了。”
许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