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没有成功,疯女人死了。
疯女人满嘴都是血,一直流啊流,流到不远处和坟包泥土混合在一起。
重重的黏成血红泥土,好像回到母亲暖阳般的摇篮,好像只有那里在温柔的接纳着疯女人的灵魂。
庄稼汉们一脸晦气,“又死一个!真是疯女人!”
江听冉攥紧手,指甲深深掐进手心肉,压抑得无法呼吸。她的心也跟着乱,好像跟那个疯女人有一刻共情,涌现出强烈的恨意。
濯和沉默的跟在身后,拿出帕子把江听冉流血的手心包住。
两人又慢慢往前走,他们来时并没有把闵兰县客栈的马一起牵来,或快或慢其实用两人的脚程决定。
原以为这是一个村,往里走渐渐有更多人烟,这是一个称得上小镇的地方。
他们迎面遇上出殡的丧葬队伍,穿着白衣,依照当地习俗咿咿呀呀的哭唱,呕哑嘲哳难为听。
又路过一个旧房屋,四四方方,房屋中间有口井,水滴声异常响亮。孤零零的墙面刷得惨白,天色也暗下来。
月光照进房子,阴森恐怖。
有七十岁的老妇人坐在旧房子门槛,双眼无神。她儿子模样的男人站在门内,脸陷入阴影,看不真切。
之后再行走,便遇见清一色男孩或者男子。他们探究又贪婪的盯着外乡人,像是在评估打量货物的价值。
江听冉带着恨意地瞪他们,小粉蛇爬上江听冉的脸颊,像是示威又像神秘仪式的前兆。
同时,她手里拉住濯和提刀上前的身影。待在这里不舒服,她胸口很闷,想找休息的地方。
他们躲闪退后一步,不再观望那诡美的外乡女人。
再抬眼,便看见一片空地上有一座半破不破的神庙。神庙门口站着两个守卫。
天色已全黑,不想去借宿村民家,他们让江听冉感到恶心。
这破庙是个不错的选择。
走上前去,那守卫凶神恶煞地挡住她,“女人不可以进,这是男人才能拜的神庙。”
另一个守卫嘴里念念有词,双手合十,“神灵莫怪,神灵莫怪。”
又瞪着江听冉,“女人不能进去祭拜,肮脏的经血会冲撞神灵。”
哈?真是够荒谬的!
江听冉本平复的恨意好像又涌现出来。
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既然如此,可见这神灵实在太弱了,还不如祭拜女人的经血有用!”
守卫们愤怒,居然对神灵不敬,真是该死!
濯和没给两人说话的机会,一抹冰冷刀光划过,两个守卫同时倒下,连脖子上的伤口的完美一致。
“哼。”江听冉注视这破面,“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狗屁神灵。”
说完这句,黑漆漆的夜下雨了。
他们赶紧进去避雨。
破庙外边有一口井,进入破庙院子,里面也是半新不旧,有颗巨大的榕树,站在下面看黑压压的,被夜风吹佛还能看到上面红色破旧布条。
再往庙里去,便是死白的蜡烛和屋檐上挂着一整列红灯笼,雨水把灯笼的影子映得更亮,若是路过有人保准能把他吓死。
里面供奉的神江听冉兴致缺缺,甚至对他有藐视之意。
若不是突如其来的腹痛,她还能把这神给砸了。
濯和挑挑拣拣,清理出一个干净的地方,脱下自己的外服垫在草垛上,扶着江听冉躺下休息。
她的面色一寸寸苍白下来,已经没有刚才挑衅守卫的活泼劲。
腹部里的疼就像钉钉子一般在肚子里敲,是有快有慢的钝痛。腹下熟悉的热意传来。
她来月事了,这个认知并没有让她身体上好受。
但她的心里是舒畅的,因为来经血的她对这间庙宇女人不能祭拜的神灵是嘲讽,是令她畅快的灵丹妙药。
平日来月事并没有这般疼痛,可能是白天疯女人的死去让她怒极攻心,以及淋雨和这破面的条规加持,竟然这般疼。
濯和出去打水,找了不知道哪来的大缸烧水,用手中的布条拧干水分。那布条是濯和从自己衣服上撕下来的。
他越发担心江听冉的状态。
擦拭在江听冉湿冷白腻的额头,江听冉脸色越发苍白,嘴唇是熟烂的红,像烂番茄被捣碎涂上的汁。
长睫半瞌,是厌世颓靡感。
“不舒服,冷。”江听冉颤抖地喃喃。
濯和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这般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