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酌一惊,左手轻轻推开了花含烟,右手往前一圈,一股内劲涌出,将两人的攻势拦住,跟着足尖轻点,飘退了丈余。
花含烟只觉一股柔劲从肩头传来,自然而然地退了数步,在外人看来,还以为是她自己主动走开的。眼见赵瑟与方和一左一右,向云酌怒目而视,心中正自担忧。
只见两人双拳紧握,却不敢再出一招,原来他们各以精妙招数攻向云酌,不料被一招拦住,而且从这一招之中,可以感觉到云酌余力未尽,若想反击,自己早已受伤了。
既无必胜把握,众目睽睽之下,何必把自己搞得难堪呢?
不过眼睁睁地看着云酌和自己的心上人这般亲密,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一时间进不得,退又不愿。
云酌见他们神色不善,想起自己步步退让,却换不来对方的友善,心头陡然间生出一股傲气,走到花含烟面前,直接牵起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赵瑟和方和只能看着他们两个人走远,一点法子也没有。
雷满堂暗自好笑,却不敢明面上表露出来,免得被人当作出气筒,当下悄悄走开。
旁观武林人物几乎都不认识云酌,却识得赵瑟与方和,暗地里便悄悄谈论了起来,“那少年的武功好生了得,赵瑟与方和在年轻一辈里的武功可是数一数二的,在他面前居然一个屁也不敢放,却不知是什么来历?”
讨论的声音虽然轻,但一群人都在讨论一件事,如何听不见?
两个人气得脸都红了,只得转身各自离开。
花含烟当云酌牵起她的手时,一点反抗的念头都没有,反而觉得很踏实,待离人群远了一些,一颗心不禁怦怦直跳,不知他想干什么?又希望他干点什么!
云酌心中也自为难,一时冲动牵起了她的手,这时尚不知如何措辞,心中多少有点后悔了,但又有些兴奋。
两个人牵着手,一路往前走,迎面有人走来,就绕道相避,他们都不识路,却在无意间走到一座水榭前。
四下已无人,两只手忽然松开了。
风很轻,水面上微微泛起涟漪。
呼吸却有点急促,仿佛还能听到花含烟心跳加速的声音。
她是在紧张?
还是在害羞?
云酌也有点紧张,有点不好意思。
说些什么呢?
“你为什么要牵着我的手?”
“那你为什么又不拒绝?”
有些话,想说出口,又有些不太妥当。
好像过了好久好久,又好像只是一会儿。
花含烟看着水中泛起的涟漪,没有说话。
云酌看着她的背影,忽然道:“他们两个人以后应该不会再缠着你了。”
花含烟轻轻道:“那你呢?”
云酌勉强一笑道:“我怎么了?”
花含烟道:“他们为什么要缠着我?”
云酌道:“自然是喜欢你了!”
花含烟道:“那你呢?”声音柔柔的。
云酌心头不禁怦然一动,看着她俏生生的背影,真想上前一把将她抱住,但理智却告诉他,这样做并不合适,也不知怎的,说不出拒绝的话,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我还有大事未了,无暇顾及儿女私情!”
毕竟不是拒绝。
花含烟道:“什么大事?”
云酌一字一字道:“父仇!”
花含烟一惊,转过身来,看到了云酌目中悲愤的目光,才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当即柔声道:“我可以等你,如果你需要,还能助你一臂之力。”这一番话无异于表白了。
云酌原本还不确定内心的想法,但听了这一句,陡然间眼中神色变得坚定,说道:“不,你不能等我!”
花含烟脸色微变,道:“为什么?”
云酌道:“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了,再容不下其他人,你很好,但我不能耽误你!”说完最后一个字,就转身离开,再也不敢看她一眼,耳畔似乎还能听到她低声啜泣的声音。
他情绪黯然,知道已经伤害了花含烟,但这种事情毕竟勉强不来,漫无目的地走着,无意间又碰到了雷满堂。
雷满堂不用问,从云酌的脸色就可以猜出结果了。
夜色降临,陆家庄中更加热闹,几个年轻人在下午发生的事情早已被人忘却,众人正小声计议,谈论着另外一件事。
庄中数百名外客,竟无一人知道陆伯达是帮谁举办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