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翰看着邵沅兮上场了,她头戴精致的龙凤发冠,发冠上垂落的流苏随着舞步在摇曳。
在庄重肃穆的音乐下,邵沅兮腰间环佩叮当作响,裙裾飞扬,她挥舞着水袖,在宽敞的空地划出道道优美的弧线。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身姿不由令赫连翰看的失神了,虽然被众舞伎簇拥着,但依旧有一种遗世独立的孤高。
一曲终落,邵沅兮和众舞伎也结束了年祭之舞,随后邵沅兮也便陆续和他们退下了。
待邵沅兮换回了朝服出来后,她继续和贤太妃领着内外命妇,然后跟着邵津南进了正殿。
正殿内烛火通明,香雾缭绕,案台上历代帝王的牌位按照左昭右穆的顺序依次排开。
邵津南,太后和邵沅兮等皇室宗亲先上前,然后何文杰带着宗正寺的其他属臣,向皇室宗亲们递上香。
在宗正寺正卿何文杰的指示下,几人依次敬香。
待邵津南等人敬香结束后,邵沅兮等皇室宗亲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接着太常寺正卿出列上前,走到了何文杰身边,然后他指示全体文武百官和内外命妇朝历代先皇祭拜。
在祭拜的过程中,邵沅兮总感觉有人在注视着她,她悄悄环顾了四周,站在邵津南身边的赫连翰在看她。
当目光对上时,赫连翰的目光变的甚是柔和,但邵沅兮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跟着太常寺正卿的指示祭拜。
赫连翰看着邵沅兮的动作,又回想起方才她跳舞的身姿,然后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不知不觉,她已经离开西越三年了。
他锐利的目光依旧盯着邵沅兮,生出了一个念头,要不让她再回到西越吧。
临近傍晚,繁杂冗长的年祭大典终于要结束了,邵沅兮此时只有一个念头,抓紧回府休息去,她真的特别困。
邵津南看着祭祀结束了,便让众臣先行回去,他和邵沅兮走在后面。
“公主今日真的是辛苦了,孤此番前来也带了一些我们西越的特产补品,明日孤可否登门拜访?”
邵沅兮打起了精神,硬撑着回复赫连翰道:“君上实在是太客气了,来我大楚一趟还带了这么多东西。”
“哪里哪里,好歹公主也是在我西越呆过两年的,也是我西越的贵客,孤此次与故人重逢,岂能空手而来呢?”
要不是这在外面,邵沅兮真的一点也不想见到他,说实话,她特别不愿意回想起在西越度过的日子。
身边的邵津南听到这个赫连翰又骚扰自己阿姐,他立即插了一句道:“这也快晚上了,皇姐为大典忙了好几天了,所以比较疲惫,言语上若有怠慢了君上的,还望君上体谅!”
“哦,是孤疏忽了,多有叨扰了。”
赫连翰岂能听不出邵津南的意味,他这明显是不让他和邵沅兮说话。
他今日除了关注邵沅兮,邵津南他也没少关注,在将近十五岁的年纪登基,三年来南楚不仅没有什么皇室叛乱,而且还将大部分权力都握在自己手里,可见他是不容小觑的。
回到府里的邵沅兮实在困的不行了,她感觉步履十分沉重,感觉每一步都在用生命在行走。
竹英和瑜姑姑在她身后小心扶着她,“殿下,坚持一下,就快到清音阁了。”
邵沅兮走到湖边将手插进了冰凉的湖水里,感觉稍微清醒了一点:“韩侍卫,你们也跟着本宫忙了一天了,就送到这吧,回去休息吧。”
待韩少阳下去后,邵沅兮将朝服最外层的拽地大氅脱了下来,让竹英拿着,感觉轻松了好多。
然后三人继续朝清音阁走去,在到清音阁门口的时候,邵沅兮感觉看到了希望,终于可以休息了!
“殿下小心,前面是——”还未等瑜姑姑说完,邵沅兮被门槛绊住了。
就当她以为她要倒在地上了,却突然感觉跌进了温暖怀抱里,她抬头一看,我的天,怎么又是陆明。
她抓紧整理了一下仪容,强撑着让自己清醒,礼貌开口道:“多谢先生拉了本宫一下,这么晚了,先生怎么还不睡?”
“在下本想着在府门口接殿下的,不想出来迟了,在快到清音阁时才看到殿下。”
邵沅兮抬手扶额,刚应付完赫连翰,回了府竟然又遇到了陆明。
赫连翰的目的她大概也猜到了,所以接近她倒也能理解,可这陆明为了一个没前途的驸马,她是真的不能理解。
“嗯,多谢先生的一番好意了,本宫乏的很,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