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斯嘲讽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真是个多事的家伙，难怪阿波罗会嫉妒你。”

“他确实嫉妒我。”阿喀琉斯坦率地说道，“嫉妒我可以和雅典娜共度春宵。不过我并不喜欢他，所以从没把他当成过敌人。至于嫉妒我，我认为是因为阿波罗太笨，不适合竞选阿瑞斯或者其它什么王位，所以才嫉妒我。不过现在，我倒是挺欣赏阿波罗的。”

“你错了，阿喀琉斯。”哈迪斯摇摇头，说，“他不仅仅是嫉妒你，还嫉妒我，嫉妒我拥有你们所羡慕的权利、荣誉和力量。”

阿喀琉斯怔了一下，然后说：“这也正常，你毕竟是天上唯一的王。”

哈迪斯冷哼一声，没有答话。

两人一路沉默，来到了城堡中的练武厅，各站在一侧，互相注视对方。哈迪斯的双眼通红，充满憎恨和怨毒。阿喀琉斯淡漠的眼神里隐藏着一抹怜悯和悲哀。

哈迪斯突然挥动翅膀，飞跃而起，他举拳击向阿喀琉斯。他的速度快极，连周围的空气都发出尖锐的呼啸。

阿喀琉斯的瞳孔猛缩，然后迅速抬起胳膊，挡在自己的胸口。

“轰！”强劲的拳锋落在他的手臂上，他顿时觉得全身酸麻，差点跌坐在地。

哈迪斯毫不停歇，再次挥起左臂，攻向阿喀琉斯的下颚。阿喀琉斯立即后仰躲避，同时右脚狠狠踹向哈迪斯腹部。然而，他这一脚被哈迪斯轻易挡开，紧接着他又被哈迪斯踢飞出去，摔落在地。

哈迪斯走上前去，弯下腰揪住阿喀琉斯的领口，将他提起来，冷冷说：“别挑战我的耐心，阿喀琉斯。”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的地方是什么吗？你总是这副冷淡的表情，好像我是个小孩子一样。不管你怎么努力，你永远赢不了我。哪怕你曾经胜过我几次，你终究也会输给我。因为，你始终不肯使用自己的全力。”阿喀琉斯笑嘻嘻的，“所谓神祇，应该无所畏惧、勇往直前，不顾一切，无论面临多么困境，都要坚定信念，直至胜利！你呢，哈迪斯！”

“我当然会胜利！”哈迪斯咬牙切齿，“但是我不愿意浪费我的生命。”他松开阿喀琉斯，走向自己的床铺。他的背影孤寂而落寞，像一棵枯树，枝叶凋零，只剩下嶙峋的枝杈，在阳光中残缺而脆弱。阿喀琉斯盯着他的背影，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不愧是神界的主宰。”他低声喃喃自语，“如果你真的这么厉害，早就已经统治三界了。”

……

哈迪斯躺在柔软的枕头上，感觉浑身疲惫。他伸手揉捏自己的额角，却发现自己的脑袋胀疼得厉害，仿佛有千万根银针扎着他的神经末梢。

他睁开眼睛，看着屋顶发呆。他知道，他这是生病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一次，每次都痛苦非凡，只能依靠喝酒才能缓解症状。但今天，他的头痛越发剧烈了，仿佛有一块石头压在他的头骨上，几欲爆炸。他试图撑起身体，却发现全身无力，只好躺回到床上。

他闭着眼睛喘息，不断地催眠自己，只是一些普通的头痛而已，不算严重，休息一下就能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痛楚越来越剧烈了，让他几乎承受不住。

就在此刻，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哈迪斯猛地惊醒，一下子坐起来，抓起旁边的宝剑，准备出去。

“谁？”他厉声问。

“是我，海姆达尔。”门外传来海姆达尔的声音，哈迪斯放松下来，把剑丢在桌上，“请进吧。”

门被推开了，海姆达尔端着托盘走进来，托盘里盛放着热腾腾的汤药。他看了哈迪斯一眼，说：“殿下，您的头痛又犯了。趁热服药。”

哈迪斯看着海姆达尔，没有说话。

海姆达尔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陛下。可是这件事我必须告诉您，请您务必做好准备。”

哈迪斯皱起眉头，问道：“什么事？”

“陛下。”海姆达尔放下托盘，恭敬地低头施礼，说：“我昨晚仔细查阅了资料，得到了一些结论。您之所以会变得头疼，很可能是因为……您杀死了阿弗洛狄忒。”

哈迪斯闻言愣了一下。

他看了海姆达尔许久，最终点点头：“我的确干掉了阿弗洛狄忒。”

海姆达尔低垂着头颅，说：“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哈迪斯看着他说：“我亲爱的舅舅，您不必怀疑，这的确是真的。”

海姆达尔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盯着哈迪斯：“你居然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