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真的很失落,我好像做什么都不行,做什么都不如别人,娇生惯养的我根本无法适应部队的生活,我开始气老爸老妈,为什么从小就让我在甜水里泡大,什么都没教我,导致我现在什么都不如别人!
我可能只会打架吧,做点正事儿,被人家拉了一大截……
我的内务叠的依旧像是狗屎一样,有的时候全连内务检查,大队长教导员带着几个排长检查内务,老田也实在没辙,怕丢人,大半夜起来给我叠被子。
“你这小子,老子我一个第五年的班长,给你半夜起来叠被子,你长点心行不行啊!”老田也是很无奈……
老田和姜大胖子帮着我,我就这么一天天的混,我想算了吧,就这么混混回家得了,两年也就七百天,很快很快……
但是有人不允许我这么混,他是我的排长,他叫王海洋,二排长,我被他整到什么地步呢,整到几次三番,我想趁着他睡着,拿应急棍狠狠敲他一顿。
我的排长是徐州人,很高,很帅,剃着平顶头,一双眼睛鹰隼一般,原则性很强,是个二愣子类型的家伙。
我被子叠的很差,他不允许老田帮我,几次三番将我被子丢到洗漱间去擦地,然后每天晚上我就抱着潮湿的被子睡。
然后每次检查内务,我的是全连最差,他就特地做了个牌子,全连最差内务,放在我的被子上,然后叫我人站在被子旁边,拿相机给我拍照,说你再叠不好,就把照片寄到你户籍所在地的人武部,寄给你家里人,让你好好丢丢脸。
我抽烟被他捉到,他买了一包大前门,用皮筋扎起来,整整一包,放在我嘴里让我抽,呛得我差点没眼泪出来,咳个半天,但是我就跟他杠,他不让停,我就抽!
我不断的在部队犯错误,有的时候和老乡说家乡话,被他听到了,他让我站到猪圈旁边,对着猪,发给我一张报纸,让我用普通话把报纸上所有内容读十遍。
这个狗日的,整的我要发疯。
每天晚上熄灯就寝,我不许睡觉,要在他床头蹲着,不许换腿,跟他汇报思想,告诉他我今天一天做了什么,有哪些不足,今后如何改进,要我背士兵守则,条令条例,一直到他睡着。
我就这么蹲着,腿都麻了,然后他睡着了,我说排长,排长?
他发出了鼾声,我就偷偷从他枕头旁边没收我的烟里抽出两根,然后再把他床下的两瓶热水偷走,洗个澡,抽根烟,管你吗个比。
每次开班务会,排务会,我总是被千夫所指,丢了全排的脸,排长骂我骂的非常狠,全排都在笑我,我有时候怀疑我特么的是跟他有杀父之仇,还是夺妻之恨?
每个星期周日,是不用训练的,大家就洗洗衣服,然后写写日志,或者去学习室看电视,学唱军歌之类的。
而我是不可以做任何事的,排长的规矩,一个星期内犯过错误的战士,是没有休息权利的,像是什么说家乡话,抽烟,内务不好,训练不行的战士,每个星期天都会被他罚。
而我是最严重的,我不但要叠被子,练习军姿,还要扛着个大铁铲,去垃圾池铲垃圾,那臭味连天的垃圾池,他就让我站进去,一铲子一铲子的朝垃圾车上铲。
我累得筋疲力尽,晚上还要洗衣服,一番折腾,人家的双休日把自己的事情打理的条不利索,而我却眼巴巴的看着一个周末就这么地狱般的浪费,然后又得面临第二天的训练。
我受不了了,我跟老田求助,老田说没办法,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你自己做的不好,我也帮不了你,不过老田说,这个家伙是整个支队公认的疯子,算你命苦了。
我特么的也是醉了,我被排长给整的像条狗,我那段时间恍然若失,几乎想逃跑。
连队的围墙不高,我被豹哥他们追的时候,三米高的墙我都翻得过去,我几次夜里起来,想一下子飞跃而过,去往我的自由。
但是一想到,我来当兵的时候,老爸老妈风风光光摆了几十桌,告诉亲朋好友我当兵了,走的时候也是穿着绿军装,带着大红花,这么回去,还不被人笑死啊?
于是我就这么的玩着滚刀肉,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你爱怎样就怎样吧,反正我的心已经死了……
可是排长就像是一个魔鬼,那时候分卫生区,他居然分了猪圈给我,要我打扫猪圈,又脏又臭,一股子猪腥味,对于我来说,简直要自杀。
我拿着水管冲猪圈,换干草,那猪还臭烘烘的朝着我身上蹭,我特么的真的火了,对着猪就是一阵拳打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