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谈？”白玉枝眉头紧皱，“是没有谈的可能，还是没到谈的阶段？”

程若竹不耐烦，反问：“你觉得呢？你觉得你的语气像是在问吗，你是不是已经假定好了结果？那这样的话你别问我了，我说什么都没用，反正你已经觉得事情就是这样了。”白玉枝气急，但是不想让司机看了笑话，就更用力地掐着程若竹的胳膊，阴狠地说：“你撒谎，你肯定是在撒谎，你就是不想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越是这样，我越是知道答案是什么！”

“你管这些做什么！”

“我就是要管！我绝对不能让他们俩在一起！”

兄妹俩瞪着彼此，程若竹一边生气，一边庆幸自己让大哥和莫黛单独坐一辆车了，要不然，恐怕还没到家，就要被白玉枝撕碎，他能理解白玉枝接受不了这种事情的冲击，毕竟在她眼里，莫黛是个不该出现在程家的讨厌鬼，而大哥和席潇潇结成姻缘是迟早的事情，可是如果白玉枝真的做出了什么不该做的举动，那程若竹是一定会第一时间制止她的。

“你们都疯了，你们这些日子就是在瞒着我这个？那你夹在中间做什么，给他们俩打掩护？不管他们有没有结婚的可能，就算只是谈个恋爱，爸妈知道，他们会气疯的，二哥你为什么不能多考虑一下他们？我们以后又该怎么相处？”白玉枝对莫黛的抵触程度已经可以和什么洪水猛兽相提并论了，她一点都不敢想，之前她还讨厌席潇潇，现在有了莫黛这个可能性，她才终于正视席潇潇的好处和合理性了。

“我考虑什么？我根本不用考虑，因为这压根就不会发生！”程若竹同样歇斯底里，“你也用不着想什么以后，没有以后！你就闭上嘴就行了。”

白玉枝瞪着眼睛，半天才反应过来，心怀最后一丝希望，问：“真的吗？你别骗我，没有以后对不对？”

“对，你把嘴闭上。”程若竹向妹妹做了一个承诺，然而这个承诺跟他跟白玉枝都没有关系。

另一辆出租车上，莫黛和程书含坐在后排，两人一时之间都是沉默。

“这家饭店是不是很贵的啊？我以前也拉过这家饭店出来的顾客，他们都说这家店的鱼做得特别好。”司机乐呵呵地说，莫黛接话：“我没太留意鱼的味道，但是炸蚕蛹很好吃，还有杀猪菜！”她想到程先生避之不及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程书含向后靠，竟然生出几分困意，他看着车窗外的景色，不知道该跟莫黛说些什么，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在牵扯着两人，程书含能感觉到莫黛时不时就偷看自己一眼，莫黛跟司机说话，却在假装车里没有第三个人。

“炸蚕蛹？这家饭店真有这个？它看起来这么高档，结果里面的菜品还满接地气的啊，我还以为里面都是什么满汉全席，米其林西餐什么的呢！”

“我也没想到呢！”莫黛笑道，“还有杀猪菜，它的味道有点重，我喜欢！”

程书含嗤笑一声，莫黛问他怎么了，程书含说：“你喜欢？你一共也没吃几口，你是明知道我爸讨厌死那个味道了，才特地点的菜吧。”莫黛捂住脸，贼兮兮地笑了起来：“你还看我吃了几口菜？你真聪明，不愧是大哥，说对了，我就是故意点的菜！”

“当然要看了，毕竟你跟若竹可是打了一场仗呢。”程书含的视线从车窗外转向了莫黛，来自车窗外部的光阴流转在莫黛脸上，让她那双沉默的眼睛显得漆黑透亮。

“大哥，你是不是生气了？”莫黛问。

“生什么气？”

“我和二哥做这些事情啊，把气氛搞成那样，大家都很难受吧。”莫黛有些担心，但是她并不为后悔，程先生程夫人只不过是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而已，人心不足蛇吞象，万事皆有因果。

程书含揉了揉脸，闷闷的笑声从指缝中传出，他闭着眼，说：“难受是迟早都会难受的，因为这属于是自作自受，你们俩做的蛮不错，很解气，痛快一时也是痛快。”这是针对莫黛而言的，莫黛在离开之前最后发泄一通，这是最好的，对于程若竹就不是这样了，未来的事情够让人头疼的了。

莫黛微笑，但是却有些泄气，她瘪了瘪嘴，说：“我要走了，大哥，要真的说再见了。”程书含放下手，看着莫黛，双眼专注，说：“我知道，这可能是我们俩最后一点时间了。”两人还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司机打断：“哎呦？我还以为你们俩是情侣呢，原来是亲戚啊，妹妹要赶着去哪啊？着急吗？”

“啊？”莫黛一愣，“啊，不是的，不是，我们不是情侣，我们是兄妹，虽然不是亲兄妹，哎呀，说不清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