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书含将行李箱从转盘上取了下来，整整四个大大小小的行李箱，两个是属于他和席潇潇的，另外一大一小的是属于莫黛的。“你跟潇潇姐两个人，就两个行李箱？我一个人都得用两个呢。”她看着这几个行李箱，程书含说：“因为我没什么东西，，我的行李箱装得最多的是给家里人带的礼物，潇潇也没带什么东西，她过阵子还要再回意大利呢，不过倒是你，你带这么多东西？你是要在国内多留一阵子吗？”

“应该是的，我已经把意大利的出租屋退掉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再留在国内。”莫黛移开视线，不再看着程书含的眼睛。

“所以，”程书含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意思就是说，你回来了，你会一直呆在国内，是这样吗？”

“啊？啊，嗯，应该是的。”莫黛把视线放到程书含掐在腰上的右手上，那只手的手指修长有力，比莫黛自己的小手大的多。

两人沉默了一会，周围人差不多都取到自己的行李箱，向着航站楼出口离去了，莫黛又偷偷看了看程书含，说：“大哥，那，我先走了，有人来接我。”程书含愣了一下，碎碎念叨：“有人接你啊，这样啊。”

“那你，注意安全啊，来接你的人可靠吗？”

“嗯嗯，是我爸爸的司机。”莫黛说。

两人拥抱过后，都后知后觉地别扭了起来，莫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程书含的眼睛，程书含不好意思打量已经长成大人的莫黛，尽管两人都面对着面，可是视线却不再相接。程书含听莫黛这么说了，尽管心中有太多话想说，但此时此刻已经不合时宜了，司机就在外面等待，他不能纠缠着不放人。莫黛两手拉过行李箱，程书含本想送她到航站楼出口，但是被莫黛拒绝了：“你在这里等潇潇姐吧，这么黑的天，机场里也不剩几个人，她一出来发现找不到你人，肯定会害怕的，我的司机就在出口等着的，没事的。”

莫黛离开了，程书含看着她的背影，发现自己认不出莫黛的背影，这个有着乌黑的长发，雪白的肩膀的芊芊背影，让他感到十分恍惚。

“书含，书含？你怎么了？看什么呢？”席潇潇姗姗来迟，她到底是被程书含说中了，穿的裙子太凉，导致下飞机第一件事是跑洗手间，回来一看，乘客基本都离开了，只剩下程书含守在两个行李箱边上，呆呆的看着一个方向。程书含回过神，眼圈竟然红了，眼中蓄了浅浅的泪水，说：“你怎么样？还不舒服吗？用不用咱们直接打车去医院？”

“不用，回头喝点热乎的就好了，”席潇潇看着程书含魂不守舍的，不安涌上心头，“你怎么了？你是哭了吗？”

“不，我没事，”程书含揉了揉眼睛，“走吧，我叫个车，到了酒店咱们先在边上的便利店买点东西。”

两人叫了车，外面漆黑一片，只有路灯还亮着，只有少量的汽车驶过的声音显得格外凄凉，车子开上高速了，司机说：“二位的下车点是那个连锁酒店是吧，幸亏那个酒店不算远，边上也比较热闹，要不然这么晚的时间，你们还要在路上折腾，一定很累的。”

“是啊，超人也不能光赶路不休息啊。”程书含说。

“得了吧，你在飞机上可没少睡。”席潇潇笑道，她往程书含边上凑近了一些，竟然闻到一股香水的味道，而且这个香水不属于自己，笑容一僵。

程书含征求了席潇潇的同意，开了车窗，风声很响，也很凉快，他把自己的衬衫外套给了席潇潇，让她捂着点，很稀奇的，席潇潇竟然没说什么，默默接过外套，就盖在了肚子上，程书含看着车窗外的夜景，此时车已经开在了一个立交桥上，江水粼粼，对岸是闪着色彩风度的装饰灯的巨大建筑，程书含的心思已经飘得太远太远了，就在刚刚，刚上车的时候，他甚至还在幻想，会不会莫黛坐的车就开在前面呢，他们会不会在这个夜晚奔波在同一条高速路上呢？

这么多年，你都经历了些什么呢？你已经有把你视如珍宝的父亲了，你已经长成了一个美丽的女人，你讲意大利语的样子会不会很温柔？车窗外的凉风刮在程书含的脸上，他吸了一口气，竟然呼的很艰难，于是他又抹了抹眼睛。

“这块的景色啊，是前两天才完工的，特别适合那种年轻人啊，小情侣啊去玩，你们俩要是过来旅游的，有空一定要在这里转转，景色特别美，要是是来度蜜月的，那就更适合了。”司机自顾自地说着，显而易见地把两人认成了情侣，席潇潇转头去看程书含，发现程书含一直看着窗外，“你怎么了？你是晕车了吗？”她忧心忡忡地问。程书含揉了揉脸，他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