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映楼内的煤油灯很少,蜡烛也没点几个,并非没有这些,而是为了增添一些暧昧的气氛,让来这里的男人们都能肆无忌惮的“咸猪手”。
画江山刚走进去,正准备找个地方坐一个下午,两个穿着暴露且漂亮的风情女子便贴了上来,画江山强装镇定掩饰自己的惊恐和无措,他被这两个女子挽着走向一旁的长椅。
一楼为数不多的长椅上都坐满了人,这些长椅是用来观看艺伎或者头牌表演的,现在没有表演,皆是男男女女喝酒谈天,画江山坐的已经是最少人的椅子了。
两个女子一左一右靠在他身上,其中一个女子说道:“公子爷是来喝酒的还是来找人的呀?”
画江山抬手搂着说话女子的肩,说道:“来找人,只是我看啊,她今天好像不在。”
可能是因为画江山衣着的原因,又围过来了几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对他嘘寒问暖。
“公子爷找的是谁呀?”
“喝酒吗公子爷,我们这里的酒可是上等酒。”
“公子爷是做什么的呀?”
画江山被眼前的场面弄得手足无措,装作浪荡的笑了笑,说道:“今日来是找老鸨问句话,有工作在身不好耽搁,问完就得走,就不在此逗留了。”
那些女子听后纷纷露出遗憾的神色和唏嘘的声音,第一个讲话的女子说道:“妈妈刚刚出去了,公子爷可能要等会了。”
画江山顿时觉得自己获救了,老鸨出去了,那他就可以借此逃脱。
“行,那我走了。”画江山站起身往外走,那些女子在身后簇拥着他,一直送到门口才停下,等画江山消失在视线里时才回去。
画江山从春映楼出来之后就开始在水度街上无所事事的游荡,背着手看看东看看西,他从没像今天这样闲过,也许是因为从没有过这样的生活,这让他不会享受这种生活,只觉得无聊。
走着走着,看见了一个做皮影的小铺子,很精美很好看,他突然想到他的母亲生前也是手工艺人,也在这样的小铺子守了一辈子,想到这,一瞬间空虚感涌来,这让他浑身不舒服,不知哪里开始痛,好像又哪里都在痛。
画江山看了好久,好久,直到余光瞥见前面不远处的蒋歌台挽着朱腥迎面走来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时来发现自己眼泪竟然滴湿了衣裳。
画江山简单的擦了擦眼泪,正准备往前走时却看见了对街屋顶上有几人在躬身行走,其实不太明显,但画江山的职业病很严重,对这种情况非常敏感,于是他再次定睛一看——是郊匪。
那种恨和保护太子的想法刹那间灌进脑子里,他盯着郊匪的行进轨迹快步跟上,路过蒋歌台时她认出了画江山,于是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画江山没顾得上看是谁便直接甩开了,小跑跟着郊匪往前去了。
蒋歌台有些疑惑和生气,她想着她又没惹到他,怎么能招呼都不打还没礼貌的甩开她的手,简直不可理喻。
朱腥也后知后觉认出了画江山,说道:“我记得他之前还来府里干过杂活,接着没多久听说他被赐封诸率时还挺震惊的。”
蒋歌台挽着朱腥往前走,语气有些生气的说道:“神经啊真的是,好像我怎么着他了一样,真没礼貌,当官了又怎样,当官就能这么狂了吗?”
朱腥低着头摇头笑了笑,说道:“行了,知道你委屈了,请你吃东西行吗?”
蒋歌台瞟了一眼朱腥,憋着笑点了点头。
画江山一直追着那几个郊匪追到了宫里,进宫后他没有选择再看郊匪动向决定去哪,而是径直跑向殷冕殿。
果不其然,刚进殷冕殿边看见那些郊匪在许堕房间的顶上撬瓦,画江山摸着腰间的短刃朝郊匪喊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