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歌台一只手撑着淡褐色油纸伞,另一只提着笼子,笼子里是活泼可爱的鹦鹉。
雨水细如银针,扎在伞上,又顺着伞面滑走流在地上,零星几滴被风推向蒋歌台,挂在她的发丝上。
宫后门外是一片小林子,正门出门就是京城中心,蒋歌台选择了稍近一些的后门,走到林子末端时,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她回过头,只见一个身穿残破盔甲的士兵摔下马倒在她的脚边,地上的雨水被掀起,浸湿了蒋歌台的裙尾,那士兵伸手抓住蒋歌台的脚踝。
蒋歌台蹲下将伞往士兵那歪去,说道:“你受伤了,是要我帮你叫大夫吗?”
那士兵抬起头,瞪圆了眼睛看着蒋歌台,眼里布满了血丝,蒋歌台将耳朵凑近,那士兵开口道:“北部边境宁阳城,被闫国攻打陷落,再不派兵他们就攻进来了,献国岌岌可危!”
蒋歌台听后眉头紧锁,有些慌了神,想将士兵先扶起来,那士兵却抬手阻止她,说道:“吾等魂,待国泰民安之时便可归故里,战士们的英魂能否安心回家,就看你了姑娘。”那士兵的眼神透着坚毅和酸楚。
蒋歌台抱着笼子站起身往宫里跑去,径直冲到如絮门前,用力拍打着他的房门,如絮见这敲门声如此急促,便赶紧开门,刚看清楚是谁,蒋歌台已经跪在了他的面前,怀里抱着关着鹦鹉的笼子,一只手撑着伞。
如絮愣了一下,想去扶她,蒋歌台带着哭腔说道:“如絮公公,献国要完了,宁阳城陷落了,求您让皇上派兵吧。”
如絮眉头一颤,扶起蒋歌台,站进她的伞里,拿过她手里的笼子,说道:“我会同皇上说的,放心好了,你先回紫云殿吧。”
蒋歌台轻轻叹了口气,朝如絮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待蒋歌台消失在视线里,如絮赶紧转身进屋拿伞,提着鸟笼就去找画江山了。
这个点不出意外的话许堕正在房间抄书学习,如絮怕惊扰了他,便轻轻叩响画江山的房门,谁知画江山竟从他身后走来推开了门,如絮先是被吓了一跳,而后马上合伞进去将门带上。
画江山将伞靠在柜子上,转身看向如絮开口道:“如絮公公是有什么事吗?”
如絮将鸟笼放在桌上,走近画江山小声道:“蒋歌台来求我让我跟皇上说派兵增援宁阳,我已经同皇上说过了,大人们也都说过,皇上一字不听,反正我是没辙了,你想想办法吧。”
画江山歪了一下头,说道:“宁阳?怎么了吗?”
如絮抓住画江山的左手手臂,说道:“陷落了,我们却连是谁打进来了都不知道,皇上不管不顾,我是真真不知道该如何了。”
画江山低头想了想,沉默了一会儿又抬起头看着如絮,说道:“如果太子殿下和我想的一样的话,就能办。”
如絮往后撤了一步,让出位置,说道:“你现在去问。”
画江山拿走如絮手里的伞,往旁边的大房走去。
许堕的房门被轻轻叩响。
“进。”是许堕的声音。
画江山合上伞,将伞靠在门外,开门走了进去,而后转身将门关上。
许堕正在翻着书做批注,画江山走进书房,朝许堕作揖道:“殿下,宁阳陷落了,百姓备受折磨,皇上对此不管不顾,现在,殿下就是献国的希望。”
许堕手中的笔悬在空中,笔尖的墨好像要滴下来似的,他将书合上,把笔放在砚台上,站起身走到开着的窗边双手背在身后,背对着画江山。
这是许堕思考时的习惯,喜欢看着没有人的地方,一面看景一面思考。
过了一会儿,许堕转过身,说道:“很期待本王同你的想法一致吧?”
画江山让人不易发觉的笑了笑,说道:“听殿下所言,办法只有一个?”
许堕走到书桌旁,用手指关机叩了两下桌面,说道;“聊聊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