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独转身准备离开,却突然感觉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一个踉跄吐了出来,但他马上调整好摇摇晃晃的走了。
果然,没过多久赵夕的尸体便被下人发现了,在宫里掀起了一阵风波,钱玉也拖着虚弱的身体来了迁西阁。
许恩严本来因为裘取一的死就十分生气,现在连赵夕都惨死在宫中,许恩严只觉得头上一把火。
“这是有人要骑在朕的脑袋上吗!?宫里陆陆续续死人,下一个是不是该到朕了?竟然有人在朕的地盘上杀朕的人,都疯了吗!”许恩严喘着粗气。
围观在周围的人都低着头不说话,钱玉看向人群里的千独,千独鬼使神差似的缓缓抬眸同钱玉对视上了。
千里镜此时才姗姗来迟,静静注视着躺在地上湿漉漉的赵夕,许恩严用质问的语气对千里镜说道:“怎么回事?她死在了你的鱼塘。”
“不知道。”千里镜看着赵夕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悯。
“大家都不知道,难道她是我杀的吗?!”
千里镜笑了一下淡淡的说道:“可能是失足摔下去了吧,赶快清走吧,这里弄得很脏。”
许恩严咬着牙上前打了千里镜一巴掌,指着千里镜说道:“你别太过分,朕知道当年的事情对你打击很大,但这跟任何人没关系,别再这样对朕说话。”
钱玉走上前挽住许恩严指着千里镜的手说道:“皇上,好了,这件事让衙门去查就好了,别气坏身体。”
千里镜看向许恩严笑着说道:“是啊,别气坏身体了,回去吧皇上。”
钱玉紧张的看着千里镜,千里镜也看向钱玉,那带有侵略性的眼神仿佛在说“下一个就是你”,钱玉连忙移开眼神,挽着许恩严离开了,围在周围的人也在一瞬间全散了,两个下人将赵夕的尸体抬起后也离开了。
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千里镜却仍然站在原地不动,静静看着淡红色的鱼塘发呆,突然一根手指碰上了她的脸,千里镜吓得往旁边退了一步,转头看去却撞上了千独担忧的眼神。
千独收回手说道:“那个,姐姐你疼不疼?”
千里镜不自觉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还行,看着很疼吗?”
“非常。”
“真的还好,要不你试试?”千里镜笑着举起手就往千独脸上招呼,千独连忙躲开小跑逃走了,千里镜并不打算放过他,挥舞着巴掌追了上去。
千独边跑边笑,还转头对千里镜说道:“你这巴掌可比皇上狠啊。”
“来一下,真的不疼。”千里镜说完自己都有些忍俊不禁。
这是千独来到宫里之后第一次见千里镜对他笑得这么开心,他不懂这宫里妃子的明争暗斗,他只知道姐姐受委屈了他要哄她开心。
画江山从地牢出来后便去了朱王府,再回宫时已经是晚上了。
同往常一样,画江山确认许堕房间吹了蜡烛后才回房睡觉,却发现躺在床上怎样都睡不着,正准备起来出去透透气时却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窗外小声唱歌,画江山停下来仔细听着,是熟悉的歌,是《玉树后庭花》。
“结绮临春城草莽,繁华都入暮烟中......。”画江山一下将窗推开,蒋歌台正靠在窗旁的墙上。
蒋歌台小声道:“别打断我啊。”
画江山用手臂撑着窗沿探出头,看着蒋歌台说道:“你这神出鬼没的本事比我厉害多了。”
“切,小时候跟一个老爷爷学的,我这次来是有正事,我工作丢了也赚不了钱,能不能借点盘缠用用,我饿了。”
画江山“噗”的笑了出来,蒋歌台转头震惊的看着他说道:“你笑什么,我不用吃饭吗?”
“你为什么不去找小王爷?”
蒋歌台用手指推了一下画江山的头说道:“你有病吧,孙夫人刚走我就去找人借钱。”
画江山点点头,将荷包递给蒋歌台笑着说道:“虽然我不记得从前的事了,但我不介意重新了解你。”
蒋歌台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快速接过荷包转过身说道:“像你这样冷淡的人说出这样的话还真是有点突兀。”
画江山笑道:“是吗?这对我来说并不难,但从宁阳走到水度很难,一个人走更难。”
几年前从宁阳到水度路上的艰辛浮现在蒋歌台眼前,仿佛被画夫人拒之门外还是昨天的事,蒋歌台低下头笑了笑,释然的说道:“但我后来过得挺好的,唯一遗憾的,可能就是为了你来的水度,却连你一面都没见到。”
蒋歌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