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在另一个城市站稳脚跟,事业也算蒸蒸日上。
然后李幸犯病了,那个早已经不再出现的东西,又出现了。
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可能是那时候的他为了手上这个重要的项目熬了太久,作息太紊乱,导致身上激素失衡。
也可能是其它什么,总之一切都毁了。
他不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后来打听说,当时他把来洽谈合作的对面老总给打了,而且还咬伤了一些人。
总之,李幸失去了一切。
......
精神病院并没有关自己太久,看着情况稳定后,又将自己放了出来。
在此期间,并没有人来看过自己,李幸有些抑郁。
有了这么一档子事后,正规的公司已经没有人会要自己了,李幸已经尝试投过很多次简历,以及一些不需要简历的工作。
然后被开除的次数又多了几次,不过幸运的是都没伤人。
精神病院也只是象征性的关了一个星期,然后又将自己放了,如此好几次后。
李幸明白了,他不是打工人的命。
在满怀激情排查了几遍市场需求后,
李幸开始尝试创业,然后不出意料的把自己以前的大部分积蓄赔了个精光。
他抑郁更严重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幸可以睡着了,他离开了熟悉的地方,来到一个很远且偏僻的小县城。
李幸不记得这是哪里,他也不在意,这是哪里。
他只知道,这里有一个小河流,他喜欢河流,现在他厌恶河流。
他总是幻想着,尝试着投身在这厌恶当中。
6月份的天气闷热,但影响不到夜晚的清幽,
李幸从出租屋内出来,不知不觉走到河边,天上的圆月皎洁,流淌的河水泛着白色的光。
翻过围栏,走到河岸,夏季的河水浅了许多,岸上皆是被水冲刷后裸露的鹅卵石。
“哈~”
李幸坐在河边一颗大鹅卵石上,河水冲刷着脚底,打了个哈欠。
“我原来好怕死啊,要不把器官捐了再死?”
寂静的夜色中,一个男人在河边开始喃喃自语,不时用手比划着什么,那其实是在打蚊子,夏季的河边蚊子格外多。
“还是算了,免得把我的病传给人家。”
“精神病好像是大脑方面的,应该不会通过其他器官传递吧。”
“不过也难说。”
“靠,我就是怕死。”
李幸心底在做着斗争,然后就懒得斗争了。
将手机摆在一个鹅卵石下,然后格式化,希望能给捡到它的人带来一丝快乐吧,毕竟是新的。
又从口袋拿出一小片被纸揉搓在一起的药,死不可怕,可李幸在多次的尝试自杀后,他承认自己现在很怕痛。
“孑然一身,也不会有人牵挂,我这种对社会毫无贡献的家伙就应该死,还能省下一些资源和减少碳排放。”
这是十几片已经揉在一起的安眠药,原本想买敌敌畏的,可是李幸买不到,一些农药毒不死人,而且肚子超级疼。
“呃...”
“保证最后一次,如果这次死不了,那我就好好活着。”
临到最后,李幸还是下意识的给自己说了这么一句话,虽然已经说过不少次了。
凝望片刻月光,将全部药片囫囵吞入,然后好像有点卡嗓子,李幸俯身捧了一些水送到口中。
有些回味似的砸了砸嘴,跟以前一样他还是没尝出味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药效已经开始起作用了。
眼睛在处于阖眼与半闭之间来回争锋。
“还不够,应该还要再困一些。”
李幸慢慢走到河间,所处的这个河流段并不是太急,冰凉的河水漫过胸膛,在进一步刺激李幸的神经。
李幸已经三天没好好睡过觉了,药力作用下眼皮子已经开始打架,嘴唇在发抖,下身已经冷的快失去知觉了。
午夜的河水真的好冰啊,李幸嘴唇发紫,口水在嘴唇结成霜,映着淡淡莹白光,嘴上不知何时出现一种若有若无的笑。
他好像看见他们了。
但是他看不真切。
那好像是小时候下雨天被淋湿,护工妈妈给我煮的糖心蛋。
好温暖,好甜啊。
李幸的身形还没有迈到河中央就已经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