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文胤行了三天路,在边城没见到驻守将领侯玉铎,倒也不多费心思琢磨。
毕竟自己本来就不招对方待见,随运粮行队来走这一趟也只是例行公事。
行队卸货交接后,他就与侍从先一步使用传送阵回了乐城,去时不用传送阵是因为得随行护队。
他原本是要留下随侯玉铎参巡边防,交流几天驻边经验的,现下还省了做这些表面功夫的精力。
在当日的黄昏时分传送回乐城后,他随口向下属问了一句副城主的近况。
得知毕文虔这两日都在府内“一个人”待着,不免有些诧异。
因为了解对方的性子,这些年他贪图享乐纵欲无度,怎么突然一个人都能待得住了?
毕文胤随即就往府里去。
他哪里知道毕文虔是费尽心思才得享两日安宁。
在城主府中时不时就有妖妾魔妾向毕文虔“问安”,而这问安可不是单纯的口头上道句安好。
他许久前就曾下过令,府里的所有侍妾每三日必须向自己请一回安,这请安当然也有讲究。
需得表现出对他的爱慕之心。
于是副城主在城主府内从东院躲到西院,又被前来“问安”的侍妾们从西院追到南院……
碍于人设又不好直言命令这帮妖魔停止“问安”行为。
于是乎,毕文虔一整个上午衣衫就没整齐过,朵朵糜红的“娇花”散布在他的颈项和胸膛各处。
他还是头一次开始厌恶起“亲吻”这个行为,只想一个人静静……
所以他干脆吩咐护卫守在屋外,没他的允许谁也不准放进来。
不过这下子不止别人进不来,他也出不去了,因为他打算翻窗出逃的动作也遭到了人设警告。
倜傥风流的绝代美君一手支着侧脸,慵懒烦闷地卧在软榻上,止不住地一连串叹息。
这鬼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毕文虔光顾着烦恼这个人设限制去了,却把逐神系统和任务本身抛到了脑后。
副城主独自在屋内觉得无趣,将自己身上储物袋里装的各类新奇玩意儿拿出来玩了玩。
又使着水木灵力耍了大半天,最后灵力都给使空了。
“呃……灵力亏空好难受……我记得有什么恢复灵力的药……”某位大人半伏在榻边,脸色发白。
毕文虔又在储物袋里找寻半晌,取出一个葫芦,这葫芦里装着满满当当的药酒。
只需喝一口就能调息恢复灵力的酒被他喝得一滴不剩。
又往嘴里隔空倒了两下,确定葫芦里已经没酒了,塌上人才一把将葫芦丢开,砸落在地上砰砰响。
他不适地摇晃两下脑袋,晃乱了半铺青丝,头疼的感觉渐渐袭来。
上等的绫罗青纱袍被蹬到一边,里衣也被纤长的手扯开半敞。
美君子的白皙体肤在药力作用下漾起片片霞红,眼角和朱唇的色调更是潋滟一绝。
“呃嗯……是你?”
或许是因为这一世的兄长总会在他病痛时伴床照拂,现下身心都十分苦闷的毕文虔在满溢的不适感之余,脑海里只隐约现出这个半熟悉的身影。
迷糊地呢喃话语之后,他手背挡脸,躺在软榻上昏沉地睡去。
也不知这一觉睡了有多久,连外面响起的话语声都听不真切。
“他关在里面多久了?”
“回城主的话,副城主独自在屋中待了有两日了。”
“把门打开。”
“是。”
毕文胤刚进屋就忍不住一阵皱眉。
这屋中可谓是一片狼藉:根系盘生而出爆裂花盆的花、被水灵力凝结出的活水濡湿了的地毯,所有摆设都胡乱错位或毁坏……
还有满溢的酒气和衣衫凌乱的某个人。
仙家炼制的药酒后劲很大,毕文虔睡了一天一夜仍旧醉得厉害,体内暴涨的灵力也让他难受得紧。
现在脑袋还在嗡嗡响,眼睛也无力睁开,浑身像散架一般没法自控。
滚烫的脸颊边忽然覆上一只冰凉的手,泛着淡淡的冷意,让正发热的他觉得十分舒适,下意识抓紧对方的手腕就不松了。
“……止心?”毕文胤唤了几次都唤不醒这人,于是皱眉,责备一般地低声骂道:
“那药酒是让你对嘴灌的么,夯货。”
毕文虔艰难地微睁开眼,发现面前这人熟悉的轮廓后,抓着对方手腕开始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