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捧棋谱的苏楚歌看着和自己对立而坐,已经多次续茶的杜熙悦。
随着时间的推移,语速已经不如先前平稳,神情中也多少出现一丝不安。
察觉到外面月亮的位置,杜熙悦才止住话,“一不留神,时间居然这么晚了,是不是打扰了妹妹休息?”
将手中棋谱交给身边伺候的蓝玉,并让其放回书案上,“怎么会打扰呢?今日乾元宫那边没有结果,谁又能休息,再者说……”停顿下来的苏楚歌,单手托腮笑看着杜熙悦,“再者说,皇子妃今晚不就是为了拖住我不外出吗?”
说话的人漫不经心,听的人却已经笑得不自然。
杜熙悦拿在手中的茶杯,险些没有拿稳掉落在地。
“其实皇子妃盯着我又能有什么用呢?”
“妹妹这是在说什么!”
“单凭一个奴才谁又能定他国皇子的罪呢?”
“妹妹既然也知道,为何还要设计这些呢?”
“要是相同信物,来往书信,再加上没来得及转移出去的羽林卫令呢?”
杜熙悦已经彻底一改刚才的平和,表情已经冷若冰霜。“不可能有这些东西!”
“何洛冰有就可以。”
听到此话的杜熙悦只是瞪着苏楚歌,手已经出现颤抖。
“估计那边也已经到最后,就是不知道最后是谁和林家勾结呢?”
世家子女,能嫁进皇家做皇子正妃的人,谁又会是真正愚笨之人,“你想要什么?”
“咬死林家。”
“不可能,这和变相承认有什么区别?”杜熙悦不作犹豫一口回绝。
“大皇子妃误会了,我只是希望你认出何洛冰的真实身份罢了。”
杜熙悦语气充满不可置信。“只是如此?”
“恩,毕竟林家最后得逞,那将来整个东林都会是大皇子的敌人。”
“苏小姐,很恨林家?”
“食其肉,啖其血。”
见杜熙悦低头沉思,苏楚歌只是静等她的最终决定。
“不对,承认何洛冰是南景人,不管最后如何脱身,自会激起两国矛盾!”
听到这话,苏楚歌只是一笑,“我们四国之间,不都只是表面平和吗?利用下国与国的矛盾有何不可?再就是他人自有脱身的办法。”
听罢这话,杜熙悦直接起身,“天色已经不早,我先不打扰了。”
“皇子妃慢走,估计此刻乾元宫那边涉及其中的人都到齐了,也已经快接近尾声。”
杜熙悦未作任何答复,跟着引路宫女向外走去。
“她会同意吗?”
“蓝玉你说心里话,杜心柔和姐姐之间,让你供出一个你选谁?”
“杜小姐。”
“要是在我和姐姐之间选择一个呢?”
这个问题,让蓝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愁容满布看着苏楚歌。
“怎么不回答?”
“奴婢可以换大小姐生路,要是不行,我会选择放弃大小姐。”
“那杜熙悦在自己夫君和三皇子之间,该如何选择呢?”
“可是牵扯的都是自己国家不是吗?”
蓝玉的话让苏楚歌直接笑出声,“国与国才不容易开战,可南景有十一位皇子,少一位无所谓。”
“行了,别想这些了,去乾元宫外面传个信。”
该做的都已经做完,最后的结果那就不是她可以控制,林家疑似叛国,还是虚惊一场就看杜熙悦了。
昨夜一夜无眠的苏楚歌,亲自吹熄屋内烛火,让明天自己会有精神迎接结果。
一夜好眠,等蓝玉被唤进来时,已经快要晌午。
见到满面春风的蓝玉,苏楚歌就知道,杜熙悦去了乾元宫。
往后的两日时间,昭阳宫没有一人登门。
独自住在昭阳宫的苏楚歌也未曾踏出宫门半步,只是研究各种古籍。
第三日晌午,皇帝下旨,林家次子林珩之,当值期间擅离职守,羽林卫令牌擅自交与他人,导致两宫起火,军事布防图被盗。流放丰州,其余当值人员按罪罚之。
这一消息传到苏楚歌耳中的时候,她却无悲无喜,没有将整个林家牵扯其中,只有林珩之一人,并不是她最终想要的。
“要是姑姑找我,就说我回将军府取点东西。”
“小姐,我跟您一起去。”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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