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你记不记得我高一的时候就全校出名了?”
路灯下的年轻男子目光深邃,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唇红齿白、面色如玉的男子像是个夺魂摄魄的妖精。
唐小凤在此刻终于明白了小说里形容那些总裁的一些词儿,高启盛这样的目光,她觉着就算望着一只狗都能被他看出来深情。
呸!这不是把自己骂了一顿?什么叫看狗都深情。不知道唐小凤又神游到哪里了,他刚才也想起了曾经,不知道她想起的曾经有没有一个他。
唐小凤努力把那些个吐槽的观念从自己脑子里清出去,然后又细细想了想。
“可不是,你那时候高一的时候就出名了。我们高三都听说了,你们那届有个背景很硬气的混子,人称赵公子。”
“听说你还被他打过,后来那个赵公子却突然转了性子,天天跟着你。再就是咱们学校对早恋管的紧,我记着有个小姑娘还对你当众表白过,是吧?”
喝酒喝得唐小凤有点儿飘忽,脑子几乎不转,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少了几分润色的直白,高启盛也发现了这个华点,唐小凤也没喝多少,就冒着傻气。
当时他被宋双双当众表白的时候,那封信刚递到他手里,学校那极好的绿化树木后面就钻出来仨老师,其中一个还有着颗西瓜一样的啤酒肚。
要不是宋双双的眼底也有不似作假的惶恐和惊讶,他都以为这事宋双双伙同政教的老师一起给她下套。
宋双双对他有好感,也很可能喜欢他。这个他知道,虽然她没说过,他也没问过。但如果喜欢只靠嘴说的话,那哑巴怎么办?喜欢这种感觉,即便你捂住嘴巴,它也会从眼睛里偷偷跑出来。
但他对她无感,做朋友也应该算可以。他其实不认为人会有什么长久的朋友,朋友这东西本也是阶段性的。人都朝不同的方向奔走,分开或者不去经营了,慢慢得就都走散了。
阶层不同的人,也做不了太久的朋友。而异性朋友在有了男女朋友、结婚后,更是都会慢慢的保持了距离。既然注定的失去,那就没有必要开始。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也是带着几分中二,有着不和同龄人相同的孤僻。
“是啊,是有个小姑娘。还给我写了封情书呢!就是还没看就被政教老师抓走了,你别和我说你不知道这个事儿啊!”
唐小凤听高启盛这么一说,也回想起了在狂飙里的那个高三。高三忙碌也紧张,但高启盛先是和赵公子打成了一片,后来又早恋被抓。
搞得她还担心了一段儿时间,怕这孩子和那些二五不着六的混子混得耽误了学业。所以第二天她专门请了晚自习的假,就为了去给高启盛上上政治课。
虽然年轻人可能都会有那么几年疯狂,但他和人家赵公子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想放纵的前提能收拾。不会收拾,是没有资格去放纵的。
对于人家们这些少爷小姐而言,就算是再玩儿五年想要从走学习路也是有机会的。但对于寒门子弟而言,读书已经是最好的改命之术了。
很多事情都能挪上一二,但是学习这事儿耽误不得。看到小凤去找她的时候,高启盛是开心了一下的。哪怕她误会了他混涩会,误会了他早恋,但她能在这么忙的时候都还惦记着他的事儿,这难道还说明不了她在乎他吗?
“我问多了,你现在说起这个我都尴尬。这钱越递越少,话越传越多。真不怪我,当初这话传到我们高三班的时候版本已经变成了赵公子追一个女孩子,完了女孩子跟你表白了。最后你和这个女孩子被政教主任抓了。”
说到这里,唐小凤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老祖宗说谣言止于智者是真的很有道理,这事儿传到她耳朵里的时候已经和它的真相背道而驰几公里了。
当时,高启盛和宋双双虽然被政教部的主任和老师抓了,人赃俱获。但是两个人没有半分逾越,而且高启盛也没有答应。
宋双双也已经办了转学的手续,给高启盛的这封情书,说是情书,但其实却写的是对高启盛解围的感激和他个人的欣赏。可怜政教部的老师们堵了那么久,最后抓了还不如没抓。
高启盛看到唐小凤蹲在马路边边笑得像个傻子,他怕她着凉,就把西装外套给她脱了下来披上。
唐小凤只觉着头上有风声,就抬头看看,打算站起身来,结果被高启盛的西服兜头盖了下来。静电把她的头发拉的都毛乎乎的,看起来是更傻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好久,还是高启盛先开了口,他声音里的沙哑如陈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