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飞奔而去。“车里有人,给我追。”一行人飞身上马,不知去向。
慕声和他的妻子躺在血水里,再也没有了动静。
“大人,悬崖边有一架马车,车内没有人,可能是掉到了悬崖底下。”
“既然如此,去悬崖底把尸体翻出来”,
“大人,这天色已黑,又下起了雨,实在是难找。”
为首的黑衣人摆了摆手,"罢了,既然不是一无所获,还是打道回府吧。”
“是,”众人抱拳,马蹄声越来越远,黑夜间那群背影就如同罗刹一般的恶鬼。
***
这是一片漆黑的树林,可以听到几里外野狼的哀嚎声,好像是饥饿了很久,出来觅食。坑坑洼洼的地里躺着一个男孩子,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朦胧中可以看见他玄色的衣着不失华丽,腰间的饰物发着金光,他的装扮和这荒郊野外显得格格不入。
似乎是听到了野兽的嚎叫,他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脑海里是父母二人被人残杀后死不瞑目的场景,如同这黑暗吞噬了他,虽然年幼,却懂得了什么是死亡,对这死亡充满了恐惧与怨念。
他想着不如被这野兽吃了,好去寻他可怜的亡父亡母。转念一想,他若是这么死了,又如何为他们报仇雪恨,对,他不能死,绝对不能。
他感觉自己的虚弱无力,这两天滴水未沾又淋了大雨,就这么像个活死人似的走着,眼神里却像头野狼发着光,这是仇恨的目光和生存的意志。眼前似乎能看到朦胧的烛光,他终于看到了一户人家,他用着最后一点力气,蹒跚的向屋子走去。他用力扣着门,生怕别人听不见。
“谁,门外有人吗?”那是好听的女童声音,如铃铛般清脆动听。
他想说一句“救命”,张开的喉咙缺沙哑的发不出一丝声音,最后的力气也没有了,他终于昏厥了。倒在地上的时候,他看见了那扇门打开了。伴随着好听的声音,“娘,门外有人。”
一个女子将这男孩背起,放到了床榻上。
许是这烛火格外的醒目,他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这么小的年纪,气质不凡,再看衣着打扮必定也是达官显贵之后。如今落难如此,也是可怜。”
商云晚轻叹了口气,柔声说道,“好孩子,这是我刚刚熬好的粥,你吃些吧。”
慕瑾年端起那热粥一股脑地全都喝完了,那女子又给他盛了些,“今晚你就睡在这里休息一夜吧。”
他将第二碗粥也狼吞虎咽的喝完了,“婶婶好心,我心领了,只是我还有要事要办,就不叨扰了。只是我想问,灵川城怎么走?”听到这三个字,商云晚心里有些发颤,强装镇定的给他指路。
“灵川城离这里大概几十公里路程,你要走那么远的路,没有吃的可走不到那。你等着,我去给你带些干粮。”她装了些有些发硬的饼,用竹筒装了些水给他,“你既然有要事要办,那么我就不执意留你,这一路艰险,多留意些。”
慕瑾年深鞠一躬,行了个大礼:“救命之恩,来日必报。”说着,大门已不见他的人影。
灯光下,小女孩有些落寞,本来以为多了玩伴,没想到连句话也没说。嘟着个小嘴,准备休息。小手摸到一块硬硬的圆盘,“娘,这是什么物件?”商云晚看了下这玉佩,定是价格不菲,“筝儿,这是那个哥哥留下来的。”
女孩冲出门外,想把它还给他,顺便问问他叫什么,也许日后可以找到他。她用尽浑身的力气跑着,忘了自己还没吃过晚饭,也忘了这泥泞的土地,跑的再快,跑的再远,似乎也没什么用了。她始终没有看见他的身影。她朝着天空,用尽力气大喊,“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她心里就是有点堵,和娘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她多渴望有个玩伴。可她只能和树上的鸟儿说话,玩树上的木棍子,摘摘花草。不过好在有娘亲,她这么想着,心里乐开了花。
都城慕侯府。
“老夫人,门外有个衣衫不整的少年,小脸磨的都是血,难不成是小侯爷回来了?”女子一路小跑向老夫人那里禀报。
慕老夫人喜极而泣,擦了擦脸,便去寻他的孙子。
看着站在门内满身是伤的少年,她脸上流露着说不出的表情。
“孙儿不孝,没能保护好阿父阿母。”十四岁的少年郎跪在地上,带着哭腔。
听到此话,老夫人胸前一震,似是一口气没上来。但她似乎想起了什么,那病恹恹的样子转瞬即逝,“大胆小贼,敢冒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