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什么时候结交女孩子了?
镜子承探头探脑打量车外的黎婳。
大当家?这名号怎么听着不太正经啊。
黎婳:“方便带我一个,凑凑热闹吗?”
镜子承心想:当然不行了,以为他们是去玩儿吗?还凑热闹?想气死哪个不情愿去的人呢这是?还有这谁啊,知道他们去干什么吗?
镜沉:“当然。”
镜子承不可思议看向五叔,下一秒,听到他五叔说:“子承,你去后面。”
镜沉的重色轻友让镜子承当即瞪了眼,想说什么,在血脉的压制下,他哦了声,乖乖下车。
却是鸡贼地跑去敲下了副驾的车门:“雨哥,商量个事,你去后边呗。”
见竟雨一动不动都不带搭理他,镜子承对着竟雨那张面无表情的扑克脸咽了咽口水,悻悻闭了嘴。
接着将主意打到驾驶座的竟风身上:“风哥?”
竟风抓着方向盘,委婉拒绝:“怎好劳烦子承少爷您,况且我开车稳些,子承少爷后边请吧。”
靠,这一个个的。
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分明都是想听八卦。
连驾驶位都没能争取到的镜子承,听到五叔那催促似的咳嗽声,再看已经抢占了他位置坐在了镜沉身边的黎婳,不敢再耽搁,跑去后座和药生堂的年轻人同车。
车子重新出发。
镜沉看着掏出木头来削的黎婳,问:“大当家找鬼医手,是要拜师学艺?”
他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黎婳的脸上。
许是对黎婳自己的脸先入为主了,这几天看到黎婳顶着满满的脸削木头,总觉得违和,还是用她自己的脸做这事更协调些。
这脸、这行为,也都和她的气质更搭。
黎婳想也不想就否认了:“不是。”
镜沉牵牵嘴角,像是说:你看我信吗?
镜沉:“那是?”
他倒要看看她能说出个什么理由来。
开车的竟风悄悄将耳朵竖起成天线。
黎婳:“好奇而已,看看。”
镜沉也不戳破她心思。
他明了黎婳否认自己找鬼医手是要拜师学艺,是不想摊上这同行一路患难与共的责任,不想真的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或者说,她是不想摊上镜沉这个拖油瓶。
人家只是看看,并不像他一样那么需要,责任感和道德感就显得轻了很多,没人能道德绑架她对他们的安全施以援手。
这小聪明耍得,无话可说。
虽然在镜沉看来,黎婳这蹭车蹭得不太地道,但镜沉并不计较,还表达出了善意。
告诉她:“有很多人千方百计地阻止我找到鬼医手,甚至有的想置我于死地。”
他咳了咳,气弱道:“这一路会凶险万分,你既然坐上了我的车,即便你只是想跟着看看,也很难独善其身,所以,大当家可得想清楚了。”
黎婳头也不抬,感恩且无情:“谢谢提醒。但他们是冲你来的,但凡他们带了脑子出门,都不会想要得罪上我这么一个不相干又实力强劲的路人,他们杀你的时候,我站远点就是。”
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
竟风:这他妈说得是人话吗?!
蹭车蹭吃蹭喝蹭安全感蹭消息,居然干出这种畜生事儿?道德呢?良心呢?
道德来了。
黎婳:“出于人道主义,我会替你们收尸。”
良心也来了。
黎婳:“你们的遗言我也会传达。”
竟风嘴角抽了抽,想对黎婳说:有你真好。
太坦诚,太绝情。
镜沉都没忍住:“我们不是朋友吗?再往深了说,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
这猝不及防的平地惊雷,让副驾驶的竟雨瞳孔都一震,冷毅的脸颊却依旧不显山露水。
竟风暗暗激动:果然,那一晚不平静!
黎婳停下手里的事儿,跟着看向他。
竟风还以为她被触动了,心想,大当家还是有人情味的,到底是和五爷有过一夜的。
镜沉看着她变化的神色,都有那么一丝期待了起来。
下一秒就听黎婳严肃且认真地说:“所以,相识一场,你死前,务必把鬼医手的行踪告诉我。”
镜沉:“……”
果然,他还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她。
本来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