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规模的淘汰赛在继续着。
角落处,黎婳蹲在地上,双手托着下巴,神情几分疲倦地盯着轮椅上的镜沉看。
察觉到的镜沉看向了她,正好对上她无神的双眼,便问:“怎么了?累了?”
黎婳有气无力,把心里缺德的想法坦白给他:“想抢五叔你的轮椅坐。”
竟风震惊的同时警觉起来:这是人能干的事儿?
黎婳说:“不是对五叔你不礼貌,是真的有点累。”她双腿已经站麻、蹲麻了。
脚指头都在疼。
几处的休息区都配备有豪华的沙发,可从赌局开始,就一直被人霸占着。
镜沉对她的话哭笑不得。
看着背靠着墙蹲那儿无精打采的黎婳,他想了想,将自己搭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拿开。
转而轻拍了拍扶手,说:“大当家要是不介意,坐这儿歇歇脚吧。”
竟风不由睁了睁双眼:这样……好吗?
镜沉刚说完就觉着不妥,但见黎婳并没有反感的意思,而是歪歪脑袋,看了看。
虽然不是一整个轮椅,但总归是个能坐下解放解放双腿的地儿,而且她总不好真抢人家轮椅坐。
主要是,坐轮椅扶手好像也挺酷挺帅的,于是黎婳欣然接受了。
“谢谢五叔。”
镜沉微微笑笑:“不客气。”
扶手也就一只巴掌大小的宽,黎婳半坐半站,并没有把身体的全部重量放在轮椅上,但这样已经让双腿轻松了很多。
镜沉告诉她:“没事,这轮椅是定制的,材质很沉,足够结实,你可以完全坐下来。”
黎婳是侧着身坐在扶手上的,毕竟把屁股对着人家坐不是很礼貌,听到镜沉这么说,黎婳放心坐了。
竟风看着同坐一个轮椅的两人,脸色微微不自然,莫名觉得自己多余起来,遮遮掩掩地走开了两步,看向别处。
一个女孩子坐在他轮椅扶手上,挨他这般近,近到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近到两人的衣服产生触碰,尤其这个人还是黎婳。镜沉难免不被扰了心境。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特别强调这人是黎婳。
出于修养和绅士,镜沉一直都没有把脸往黎婳这边转,虽然作为女孩子的黎婳都没有为此介意和别扭什么。
没多久,这一轮也结束了。
竟雨和镜子承两个赌运为零的陆续回来。
隔着挺远,镜子承就看到他五叔轮椅扶手上坐了个女孩子,走近一看,是黎婳。
“好家伙!”镜子承立马加快脚步。
他看到竟雨好像跟黎婳说了什么,黎婳却只顾着削木头,头也不抬。
接着镜沉又说了什么。走过来的镜子承正好听见他五叔说:“是要好好谢谢大当家。”
镜子承这才知道黎婳豪横地撒下十几张黄牌助竟雨脱困的事。
当即不淡定了:“十几张?你怎么弄到那么多的?”
竟风:当然偷少爷你的~
黎婳不带搭理镜子承。
脸皮厚的镜子承没觉着尴尬,只是不爽。
“诶你不是说我命好吗?我倒霉死了,玩什么输什么,我都要输傻了。逢赌必输就算了,我买个牌还买到假货,而且是接连两张,还他妈被人偷一张!”镜子承狂吐苦水。
“你到底会不会算啊?你跟谁学的?别是打着道教学院的名号在外面招摇撞骗。我就说得相信科学吧。”幽怨地看一眼他五叔,蚊子似地声音细小道:“五叔你非送我去读什么神棍学校……”
本不愿搭理这有眼无珠的家伙,但他质疑自己的能力,黎婳不得不重视了。
“你要不是命好,第一轮的时候你就被那帮人打死了。”黎婳轻描淡写说一句。
“嗯?你怎么知道?”镜子承摸摸脸上的伤,看向大家,以为是他们告诉了黎婳。
结果黎婳忽然收刀,木雕在她手里转了两圈,拿木雕的手接着一指他,一脸认真跟镜沉说:“五叔,第一轮的时候他出老千被抓包让人群殴了。”
镜沉也是让黎婳这突然的一下子弄笑了。
镜子承气炸,冲她咆哮:“五叔他知道!这不是什么秘密!用不着你在这儿打小报告!”
他捏紧拳头,气到肩膀都发抖,想把她的破木雕拍掉。
“好歹是一起的,你拿十几张黄牌救雨哥却对我见死不救,你知道我被打得有多惨吗?看着我被打就算了,你还打我小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