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婳推着镜沉带着周予衡,率先进了村。
镜沉问她:“马幼笙呢?”
是甩开了?还是打败了?
如果是后者,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打败少年天才马幼笙,那么黎婳的实力将是不可预想地强悍。
黎婳实话道:“我把他打晕,拿绳子吊树上去了,估计还没醒。”
村子一角的某棵大树上,被黎婳偷袭昏迷的马幼笙让根拇指粗的绳子捆绑得结结实实,吊在了树上,悬在半空中,正打秋千。
他头上帽子还戴着,棒球棍则让黎婳捡起靠在树干上,没给他乱丢。
镜沉偏头看她:“为何?”他猜到什么。
果然,
黎婳说:“那是我未过门的师傅,不好得罪。”
她对马幼笙的八极拳还念念不忘。
未过门的师傅?不应该是你是人家未过门的徒弟吗?这话听得让镜沉想发笑。
他忽然听到包装袋的摩擦声,接着从天而降两个东西——黎婳扔了什么在他腿上。
镜沉将落在毯子上的两个东西拿起,看了看包装袋上的图案和字:盼盼小面包。
黎婳:“马幼笙身上顺来的。”
又是把人打晕挂树上,又是偷人吃的,这就是她说的不好得罪?镜沉拿着面包,没好说她这样还能拜到师吗?
镜沉:“大当家吃过了?”
黎婳:“嗯,味道还行。”
镜沉没胃口,但他的身体需要,于是他留下一个,分了个给周予衡:“小衡。”
周予衡连连摆手:“您吃,我不饿。”
下一秒,肚子咕咕响了起来,周予衡很是尴尬,只好把面包接了过来:“谢谢五爷。”
村子很安静,偶尔一两声的犬吠。
土坯房水泥房建得随心所欲,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时不时一条小道不知通向何处,但无一例外,小道两边都杂草丛生。
周予衡从杂草中发现了好几株药草。
他将手机调成照明模式。
从杂草中摘下片叶子:“羌活,白芷,还有川乌,这村子都半荒废了,还随处可见的药草,这或许真的是鬼医手的老家。只是这村子虽然剩的住户少,可面积却不小,且这些房子都建得零零散散,又这么晚了,黑漆漆的我们要怎么找?”
周予衡又往村口方向看了看:“村口外还有杀手虎视眈眈。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镜沉克制不住地咳嗽了两声。
不禁说:“得亏在酒店时,我说自己还有命活,他们才只想着要我的命,要是他们知道我只有不到三个月时间,他们要杀的就不会是我了。”而是唯一能救他命的鬼医手,那事情将更棘手。
黎婳当机立断:“分头找,你东,我西,五叔你往北。”
镜沉看她,苍白的脸上是单纯和无辜。
周予衡看她:“确、确定?”
黎婳目光往下看去——看向镜沉的腿。
下一秒,
她重新推上镜沉:“你东,我俩西。”
就这么分配完,黎婳推着镜沉就走了。
“……诶?”周予衡有些不放心,镜沉情况很不稳定,必须有他随时在身边,以便急救。
但见镜沉默许了安排,大当家也有实力保护镜沉,周予衡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往反方向去了。
村子里三人争分夺秒地找人。
村口的六人则还在短兵相接。
不,村口只有四人,竟雨鹿梦鱼并不在。
“我操你大爷的,老子行走江湖,一世英名今天全他妈毁你个流氓手里。”瘦皮猴儿一手抓着链条,一手叉着腰,气喘吁吁。
他大喘着气:“你五叔、老子不杀了,老子今天、只灭你的口!”
他看着对面摇摇晃晃再次强撑着爬起来的镜子承,有些大破防:“我让你再起来!”
他手一抬,手中的链条朝镜子承甩去。
链条末端坠着的尖刃泛出冷冽寒光,带着杀机刺向脆弱的喉管。
千钧一发,一枚钢珠破空而来,精准地击打在尖刃上,发出金属碰撞声。
链条被钢珠击飞,偏离了轨道,镜子承捡回一条命。
瘦皮猴儿立马朝钢珠打来的方向看去,没等看清,几枚钢珠迎面朝他打来。
他迅速闪身躲避。
钢珠没能击中瘦皮猴儿,打在了树上,嵌入了树中,瘦皮猴儿将目光从被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