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看着幽幽月光，语气平和：“打碎你，再重铸你。”

齐阮一下子站了起来，气势猛升：“师姐！”

“咳，坐下，玩笑话玩笑话。”秦莞眼中却没什么笑意，“总得把你的脓包划破，让些陈年旧伤复原，再说精进修为吧？你如今的情况，倒很像是心魔入侵。”

“师姐，你我都是聪明人。”齐阮站着依旧没动，“您这么做，到底有何目的。”

秦莞轻笑，瞥了眼齐阮：“和你说件有趣的事情吧。”

“齐阮，我从前帮你良多。如今虽是受人所托，也帮你良多。但奇怪的是，时至今日，你我仍旧是因果无牵挂。”

齐阮愣住。

“我和别人有因果，你和别人有因果，唯独你我二人无论如何都不产生因果……啧，所以我就想看看，如果让你心境提升、境界突破，这因果会不会重现？又会不会在结果之中，给我一个答案？”

齐阮没想到是这么荒唐的理由，欲言又止，气势渐渐弱了下去。

最后坐下。

“师姐所言属实？”

“属实。”

齐阮沉吟：“还请师姐解开我的禁制。”

秦莞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动动手指，解了。

齐阮闭眼，从胸口逼出一滴精血。

整个人面色惨白。

“你疯了？！”

筑基期修士，一般只有五滴精血。精血一旦离体，便不能再自我吸收。

可以恢复，但若无天材地宝，恢复期二十年起步。

“请师姐收下，再卜一卦。”

“……”这么早就有疯批属性了吗。

秦莞绷不住“高深”的表情，一言难尽地看了眼齐阮，拿出一枚玉，将精血封存在中心，随后挂在脖子上。

“过些时日再算。”

“好。”

“你……”秦莞顿了顿，语气有些责备，“我方才讲的只是个奇怪的现象，说明不了什么，怎么直接动用精血？”

“师姐好奇，我也好奇。”齐阮笑了笑，不欲多言，“之后路上，劳烦师姐护航。”

烦人。

秦莞扔出一个瓶子：“极品补血丹，我也就这一瓶，你拿去用吧。”

恢复速度能快些。

“多谢。”

“日后你不用去耕种了。”

“不，我得去。”齐阮眼眸都亮了，“师姐之前的问话让我受益良多，我也想知道，自己若能有另一个活法，是怎样的光景。”

打碎自己，再重铸自己，控制自己。

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