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烦透了这样的生活，可这是他心爱的研究，国家给的待遇也比一般实验室要好了不止一倍，而且……银鹰在这里。

尽管银鹰什么也没说，但他隐隐约约猜得到，这实验室是国家为她而设的，大抵……是为了救她的命吧。

只因为这一点，他就不可能放弃，他要她好好地活着，哪怕让他变成一个军人，他也乐意。

“退后！”顾夜绝一直盯着屏幕上的画面，突然出声。

顾离下意识地遵守命令，一枚子弹从他身前擦过。

“*。“顾离疲于应付，他手里拿着枪，却不知往哪开枪，胡乱往周遭开了几枪，却很显然什么都没打中。

“撤吧，进不去的。”顾夜绝最终还是选择了撤出。Q13是要灭，可现在显然也不是好时机。

顾离依言退了下去，在他退出去的那一刻，九区大门轰然闭合。

顾夜绝仍然坐在车上，电脑上的光打在他脸上反射出蓝色的幽光。

“Q13的人不想杀你们。”顾夜绝忽然开口，”否则只要门一关，你们一个都出不来。”

“属下无能。”顾离羞愧地道歉。

顾夜绝摇头不语。顾离和顾道都是他亲自带出来的人，实力绝对不会弱，是Q13的人太强了，明显受过正规的训练。

他不是没向上头打过申请铲除Q13基地，但上头一直没有给他一个准话，也没让他动，也没阻止他，毫无回音。

顾老太太是他除了顾母以外最亲的人，她被核辐射害了三年，若不是不算太严重，恐怕己经去了，就像江澜的奶奶纪允姝，即使江澜用实验药吊着，也没撑过三年。

已经有那么多人为此而付出生命的代价了，他不想让更多的人被核辐射影响而再次离开。不是所有人都有顾家的财力和权力，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拿到医药联盟的实验药，更多的人能看着自己一点点衰败，全身器官衰竭，最终痛苦地死去。

“银鹰，我们挡住了！”青石即便知道她都看得见，却还是迫不及待地向她分享。

“干得好。“江澜脸上浮现了几分温和的笑，“没受伤吧？”

一点研究成果丢了就丢了，她的研究员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没有人能赔得起。

“没有。”青石笑了一声，“多亏了你提前告诉我。”

“你的功劳，辛苦了。”江澜没有接受他的奉承，“过两天我回一趟基地。有什么进展吗？”

“没有。”青石说到这个有些失落，“分析时还有四种射线找不到，没有原射线就研究不出逆效射线。”

江澜按了按眉心，终道：“没关系，你可以试试不按原路径，万事都有概率，别被定向思维束缚住了。”

江尧坐在她身侧，手里同样捧着一台银色笔记本，见她摘了耳扣，高兴地报喜：“姐，我过第九关了。”

江澜瞟了一眼，批评：“把速度提上去，这样的速度在州榜前三，国榜前三，世界总榜就不行了。”

“可是姐，那第一不是你吗？我总不能把你超了吧？”江尧倒是没被泼着冷水。

江澜凑过去看了一眼榜单，州榜上是她三年前的成绩，依然是第一，但在国榜和世界榜上都掉到了第二。

“趁早把我超了，到时告诉我，我把排名刷回去。”

这是黑客界使用最广泛的一个测试系梳，她也参与编写了一半，以江尧的年纪来看已经是不错了，但江澜对他的要求，绝不仅仅是“不错”这么简单。

万一…….她没撑到逆效射线的出现，江尧总得好好活下去，而他们，已经注定不能像普通人那样活着。

江澜最庆幸的事，就是她和江尧都不用上学， 早早地完成了所有能拿的学位，才有时间去做各种各样的事，去学一切他们想学的东西。

毕竟，上学这东西实在太浪费时间了。

·

“下周你来的时候稍微打扮下，我带你去见见人。”云衡之呵呵乐道。

“有劳义父。“江澜无法把他当成亲生父亲来看，甚至跟他不熟，但依然对他很尊敬。

毕竟，这义父是唐韵汐要她认的。

“跟我还客气什么，小尧怎么样了？”云衡之没认江尧，仅仅是因为唐韵汐出事时他还太小，他也一直对江尧有所留意，但终究比不上对江澜。

“刚学完高中，还没想好让他学什么专业，可能什么都学一点吧。“江渊对江尧的期望很高，也很认可他，“当初我学是被宠着的，小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