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牛头便没再多说,火急火燎赶回家让老婆子腾出来一个架子车,又铺上厚厚的棉花被子,推着嗷嗷嚎叫的李二牛去镇子上看病。
“爹,您一定要给我报仇!那该死的贱人勾引我,死老太婆还骗了我好多银子!”李二牛痛哭流涕,只能无能狂怒,顺便再把所有责任推给秦妙儿和林老太,他觉得自己无比委屈,只是想找女人,且都收了自己的银子,怎么还把自己打一顿,尤其是自己的那个家伙疼得厉害……
“我的儿啊,你放心吧,等给你看了大夫,爹就去找秦家要说法!爹非得扒他们一层皮!”李牛头看着儿子的惨样满脸疼爱心疼,更恨这歹毒的秦家,竟然想活活折磨死自己的儿子!
而此时秦家老宅并没有乱成一锅粥,林老太坐在椅子上满脸笑容打开秦老二写的信,这秦老二还给自己起了个附庸风雅的名字——“秦墨竹”。在学堂里,好多人都笑话秦老二的名字一看就不是读书人,没有一点读书人的文雅,向来自诩才子的秦老二哪里忍得了被这样说,当日便给自己改了个“秦墨竹”。
不出意料的话秦老二应该是问老娘要生活费用,他每次写信都是要多些银两,哭诉自己没银子请夫子吃饭,或是说学费又涨了等等,虽然林老太对旁人尖酸刻薄,可对这二儿子倒是极为大方,有求必应,她总觉得秦老二将来是做官的人。
林老太看到秦老二信上写着乡试就要到了,需要十两银子来给夫子塞红包行方便,若能送得合适考上秀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看得林老太一阵大喜,她早有预感自己的二儿子这次定能考上秀才,可这钱从哪里出呢?这时林老太想到了大儿媳妇黄氏的嫁妆,这黄氏的娘家有些钱又疼爱这个女儿,出嫁时给了一对银镯子两副耳坠子呢!
林老太又暗暗窃喜昨夜弄了点锅底灰给这老大媳妇治了脚,自己对她这么好,不把嫁妆交出来定要治她个不孝之罪! 一想到这里,林老太乐的笑出了声,布满皱纹的刻薄老脸配上这笑倒是有些阴森可怖。
呆愣愣站着满脸忧愁的秦老大看到老娘笑了,以为她想出了对付李牛头的法子,便开口说,“儿子知道娘最是智慧了,娘一定是想到了对付李牛头的法子!他还讹咱们家呢,也不看看娘你忍不忍得了他!”
林老太看着大儿子呆愣不太聪明的样子更是对他不喜,她知道这个儿子不敢反抗自己,就直接板着脸说,“老大,你二弟要十五两银子往上打点,赶紧把钱拿过来!”
秦老大一听是问自己要钱,还是十五两银子,这把自己卖了也不值十五两银子,当下就有些破罐子破摔了,“娘,把我卖了也凑不了十五两银子啊,那可是十五两!够咱们家花一年了!是不是那小子在骗娘的钱?”
秦家有五亩上等田,收成好的话也能有个八九两银子,再加上他在镇子上做小工,一年也能赚个七八两银子,因这要供秦老二读书,家里开销是比其他农家高多了。可即便如此,自己和媳妇黄氏也要上交每日赚的工钱,手里哪还有钱,更别提自己的老娘一张口就是十五两银子,不是再要他们两口子的命嘛!
“老婆子我把你养大容易吗?你爹那短命鬼早死了一了百了,到老了你这不孝子还要欺负我,我死了算了!”林老太作势要往墙上撞,那三白眼还瞄了几眼秦老大,她知道自己这大儿子就吃这一套。
果然,秦老大一看自己的老娘哭着寻死觅活,马上冲上来阻止林老太,还跪下求林老太,“娘!儿知道错了!娘不要想不开,儿给娘跪下了!”
林老太压根就没想撞死一了百了,她可是要等秦老二考了秀才作威享福呢,不过还是做了做样子,抹着眼泪低声说,“我老婆子吃的差穿不好都没事,可你二弟若是能考上秀才,你这做哥哥的便是秀才的哥哥,在村里谁敢对你不敬?到时候就是李牛头也得乖乖从村长位置上下来,上等田也都是咱家的!”
看秦老大仔细听着,林老太继续说,“娘知道你手里没什么钱,可那黄氏手里不还有不少嫁妆?这个女人把这钱把的死死的,天天吃咱家的用咱家的,拿出来点嫁妆给老二怎么了?”说完这话林老太还有些愤恨,她早就看黄氏不顺眼了,把嫁妆捂得死死的,就知道花老秦家的钱!
“可是,娘,素香的嫁妆是留给莲儿的,莲儿过了年就该嫁人了,不能没有嫁妆吧。”被老娘这么一说,秦老大也觉得自己的媳妇把嫁妆捂死太自私了,不过他还是有些挂念自己的女儿。
“等你二弟考上秀才了,让他莲儿介绍给那些公子官家少爷,这些富贵人会在意你这一点嫁妆吗?莲儿生的那么水灵,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