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我其实是个核战的幸存者。因为当时距离爆心较远，而且在我的附近就是个废弃的铅金属加工厂。这才让我完好无损的躲过了那天致命的辐射束冲击。”

幻影坐在星漓的身旁，好奇的眨了眨眼，对于凝梦的说法看起来表现的无悲无喜。

核战？对土著来说，确实吓人，但那是因为这些人没有碰到过惨烈程度更甚的星际战争罢了。

谈笑间，恒星灰飞烟灭。数以百亿计的生命，往往眨眼之间就在伽马射线暴的直接照射下魂归彼岸，然而就连他们死后的尸体所化作的灰烬，也会被压缩成了黑洞的恒星在短短几秒之内吞没殆尽，不留下一丝的痕迹。

“哈，你们年轻，没经历过那场战争，所以不了解很正常。”看到两者平淡的反应，凝梦自觉有些无趣，起身自顾自的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翻出了几片药剂就着水喝下了肚子。

“凝梦姐姐...你生病了？”

星漓看着陆凝梦喝下去的胶囊，有些担忧的问道。

不得不说，就算她只是一个当地的土著，可经过了这一周的共同生活之后，她同样也发自真心把这个在天文台工作的土著大姐姐，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没有，都是些老毛病了，你知道的，经常在射电望远镜附近工作，总会有点电离辐射的症状的。”凝梦满不在意的说道。

“说起这个，星漓，幻影，我已经在最近的小学里给你们两个办好了入学手续了，等下周社会上的情况安定下来的话，你们就可以去学校里读书了。嗯..”

“读书？”幻影歪着头疑惑地问道：“可是我们为什么要读书？”

“读书学习，这是为了以后工作赚钱啊。”陆凝梦怜爱的摸了摸幻影可爱的小脑袋。“当然，这是假设那些外星人没有要报复我们的意思之前。”

陆凝梦将杯中剩下的清水一饮而尽。“姐姐我的身体可能撑不到你们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但是把你们两个小可爱养大还是可以的。在这之后，就要靠你们自己去生活了。”

星漓在一旁听得满脸黑线....

虽然真相很遗憾，但是等我长大....凝梦小妹怕是你的骨头都快要成化石了。

就算你的肉体死后，我们的技术虽然可以给逝者重塑一个新的身体，但是普通人的灵魂容纳度却是有可见上限的，活着的时间若是拖得久了，单单是那些因为永生累计下来的漫长记忆，就足以让一个普通生物的灵魂被压垮，然后变成一种完全扭曲的恐怖姿态。

“钱是什么？”

结果还没等幻影对先前的体温做出回答，这个天真的舰载ai就又提出了一句听起来更离谱的提问。

一向秉持着按需分配精神的奥瑟嘉人思维里并没有关于钱的概念，而这种独到的思维，自然也会被继承给由奥瑟嘉人亲手制造的舰船之灵。

在她的印象中，工作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打发人生漫长的无聊时光，或者创造自己满意的艺术造物，是一种人人都应该会喜欢做的事情，才不是为了赚取一种叫做钱的奇怪物品。

为了得到物品才去工作，这不是本末倒置吗？他们的工作岂不是被生活所强迫的吗？怀着这样的心理去进行工作，能有效率吗？

陆凝梦被问得浑身一愣，呆呆的看着幻影解释道：“钱啊，等你再长大点，你就知道钱是什么了，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它可以买到很多很好看的衣服和很有用的家具。”

“唔姆，我明白啦。”幻影恍然大悟的支起了身子：“也就是说，你们的那些名为企业家的工作者，利用这种名叫钱的物质和手上的生产资料来奴役你们的劳工阶级？”果然，这些原始土著的社会结构依旧不出她所料，显得如此之原始低效。

明明坐拥着这么多的人口数量，若是能够全部有效利用起来，那么他们能办成的大事实可就太多了，可这些愚昧的土著却偏偏选择了采用最低效的手段来进行劳动分配，真是白白糟蹋了自己的强劲生育能力。

奥瑟嘉要是有他们这么多的人口，分分钟就能有足够的资本，重新返回到宇宙争霸的大舞台上。

“....？”

听到了幻影真挚却惊人的询问，陆凝梦顿时被惊呆在了原地。

她脑海中从小接受过的教育本能的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但目前最可怕的是，若是自己真的深入思考的话，却又找不出幻影话中明显的破绽。

“不，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