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这里就是我们的办公地点。”顾总懒洋洋地抬了抬手。
张一丁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看到几间商铺,有花店、有茶社、有咖啡店,就是没看到他说的办公地点,他左看右看,试图寻找到他说的地方。
估计看他左右张望的样子实在太傻了,一路哈欠连天的男人微微弯腰,伸手捏住他的下巴,
下巴上立刻传来两只手指温热的触感,张一丁心头一跳,脸上却不显,强撑着没有立刻蹦开。
男人的手也是一触即放,将他的脸定在前方,道,“你现在看到的就是魂归门。”
他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刚才的商铺名字分别为魂归花店,魂归茶社,魂归咖啡。
张一丁:……心中的警钟狂响,都快要震碎了。
虽然硬件设施、办公环境不能完全说明一个单位的基本条件,但也大差不差的表明了一个地方的精神面貌。
毕竟,这一看就是休闲娱乐的地方,谁会想工作了???
不过,突然知道为什么谢合平要称呼他为顾总,还说他不务正业,还真是——没说错。
张一丁顶着满头的问号,带着满肚子的疑惑,跟着顾总走进了外表看起来堪称清幽雅致的魂归茶社。
茶社一进去显得挺空旷,但是拢共也就摆着不到十张桌子,桌子与桌子之间,离得较远,旁边还立着未打开的屏风,打开之后,就是一个独立的空间。
走道的正中间还有一条约两米宽的水池一直延伸至整个茶社的过道,里面有几条缓缓游动的锦鲤,漂浮的荷叶以及一座小小的假山,还有个巴掌大小的乌龟缩在石头一角。水是流动的,闭上眼睛,甚至会觉得自己身处野外。
“就坐这里吧。”顾总伸了伸懒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一副眼睛睁不开的模样。此时正是枉死城的上午,太阳透过落地玻璃,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每张桌子就配两张大椅子,还摆着一副茶具,一株仿佛快要枯死的树枝,上有花骨朵,但看不出是什么花。
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婀娜地走了过来,开口问道,“顾总, 需要喝些什么?还是老样子吗?”
男人下巴抬了抬,示意道,“问他,今年新来的见习拘魂使,张、张什么来着?”
“张一丁。”他屁股没坐实,挺直腰板回答。一个没注意,声音太大,在空旷的茶社里显得格外响亮,还伴随着回声。
眼前的两人显然都吓了一跳,就连假山上的乌龟都慢悠悠伸出了脑袋。
张一丁瞬间脸红,有些不好意思地降低音量,重复一遍,“我、我叫张一丁。喝什么随便,我不懂茶。”
“老样子吧。”顾总说,同时抬头问道,“那几人来了没?到了让他们过来茶社开会。”
穿着旗袍的女人摇头,“小马来了,其他人还没到。”
张一丁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已经快十一点,人还没到齐,而魂归门的这位领导看着并没有太过意外。
他脑子里突然想到生前上网时,记得一位有名的作家曾分享过一个故事,找了一份新工作之后,特地很晚到工作单位,结果他依然是最早到的。这位作家心中大喜,觉得这个单位来对了!
原本心情焦灼的张一丁,想到这件事,心情意外的平静了下来,甚至带着隐隐窃喜。
大概,也许,他也来对了部门?毕竟,他之前的目标就是考上地府编制之后,做一个躺平的鬼差。
抱着这样的心态,张一丁再看陷在椅子里闭目养神的男人,觉得他顺眼了许多。再怎么说,一个能容忍手下人摸鱼的大佬,总比每天高强度打压手下的人要好。
念及此处,原本忐忑不安的张一丁也慢慢放松身体,嘴角露出了个不明显的笑。觉得自己有编制,能躺平的美好日子近在眼前!
带着这样美好的愿景与期望,张一丁陪着大佬喝了一会儿茶。
旗袍小姐姐端上来的时候说是普洱,茶汤润泽,还配着不少茶点。张一丁一边喝一边吃,很是心满意足。
终于在快到十二点之前见到了同事们。说来也巧,还都是张一丁出事当天,同样给他留下“不靠谱”印象的鬼差们。(第三章)
最先来的是被称为小马的拘魂使,全名叫马睿,脑袋很大,带着黑框眼镜,有些许的不协调。但好在五官秀气,看着还挺乖巧。说两句话,就习惯性地要推一下眼镜。
然后出现的,是事故现场张一丁看到的,穿着粉色萝莉裙的女鬼差,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