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丁对眼前这个唯唯诺诺的男人有印象,实在是太有特色。
塌鼻梁,小鼻子小眼,一张脸上五官又小又拥挤,大脸盘子很有冲击感,同时虎背熊腰,很壮实,但是声音又尖又细,与其身体块头很不匹配。
此人正是运动会当天的美食街上,抓着周芬绵,给了她几个耳光,一口一个臭娘们,一口一个小偷的男人。(第21章)
在和顾仲阳汇合的路上,张一丁已经知道,此人名叫黄建邦,是花维敏在枉死城的“配偶”。偶尔会开个小摊卖卖烧饼,大部分时候,在枉死城游手好闲。此人名声不好,但是做烧饼的手艺一绝,在美食街上算是小有名气。
黄建邦给张一丁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色厉内荏的小人,见第二面,依然如此。
两人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出摊,穿着个白色汗衫,大裤衩,上衣都是黄黄的油渍。
小摊旁竖着一个招牌,上书“黄氏烧饼”。
不说此人如何,但做出来的煎饼,的确是香,香飘不说十里,至少也有一里。
他的小摊前,排着长长的队伍,就是最好的证明。
顾仲阳找到人后,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前,而是站在不远处,靠着墙,抱着双臂观察黄建邦。
张一丁随他站了一会儿,就被那烧饼的香味勾出了馋虫,肚子响了好几下。
在第六次肚子响起的时候,张一丁和顾仲阳的眼睛对上,他脸上一热,义愤填膺道,“呸,什么黄氏烧饼,我看是人渣烧饼!”
顾仲阳:…………
他看了一眼时间,“如果你要吃,就去排队。今天以后,恐怕这人渣烧饼要彻底绝迹了。”
然后在顾仲阳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张一丁风一般的跑了过去,排在了队尾。
顾仲阳:…………眼角止不住的抽。
不过很可惜,张一丁还是没吃上这个人渣烧饼。
刚才观察时,两人就发现了,黄建邦其人非常的欺软怕硬。如果来买烧饼的是男人,他说话都会柔声细语许多,如果来的是女性顾客,那他就有些粗声粗气,很是不耐烦,还会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此时,因为一位姑娘付钱较慢,在包里翻找起来,黄建邦发难起来,“你这娘们怎么回事?付个钱磨磨蹭蹭,你一人耽误一分钟,后面那么多顾客,可就耽误几十分钟。”
他边说,边还打量起眼前的短发姑娘来,同时其他顾客也纷纷伸头看过来。
这姑娘翻找的动作一停,有些羞恼,瞪了他一眼,怒道,“我不要了。”
说完将袋子里的烧饼砸到了摊子上,离开队伍。
谁知道黄建邦不依不饶,“呦,小姑娘家家的,脾气还挺大,你说你,明明是个娘们,头发剪成这样,一副不男不女的模样。该不会是个同性恋吧?”
后面有些顾客明显对他的话不忿,不少人皱起了眉头,还有一个排队的男人喊道,“关你什么事啊老板,做好你的烧饼吧。”
黄建邦回头看,一边从炉子里拿出滚热的烧饼装袋,一边笑着对那男人说,“嘿,你不懂,我就是看不惯这种不男不女的娘们,女人嘛,就要长发,长裙,高跟鞋,那才有味道。”
“老板,怎么着,看你这样,你娶到了这样的女人?”有人讽刺道。
“那可不。”黄建邦脸上露出猥琐的笑,“你去打听打听,这里谁不知道,我老黄的娘们盘靓条顺,不怕告诉你们,我在枉死城就没见过比她好看的。”
“你可吹牛吧。”有人起哄。
“嘿,老子什么时候骗过人?不信,你来看!”黄建邦说着就放下手里的活,要掏手机给人看,“我俩可是正经登记过的,你看看,我的配偶就是她!”
“算了算了,信你还不行吗?老板,你还是卖烧饼吧,赶时间了。”一位女孩接话道。
黄建邦眉头一拧,看向那女孩,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男人说话,有你臭娘们什么事。”
好吧,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黄建邦对男对女完全两种态度。
“怎么着?男人多那几两肉,就自诩高人一等?你清朝就死了吧?脑子还留在封建时期?”接话的女孩披肩长发,讲话温温柔柔,可说出的话却杀伤力十足,说话间还学着黄建邦上下将他打量一番,嗤笑一声,“哦,我知道了,你声音细声细气,怕不是清朝的太监吧?”
此言一出,哄堂大笑。
当然,也戳中了黄建邦的痛点,脸色通红,抄起一旁烧饼炉子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