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凄惨的喊声从花维敏的方向传来,她一边捂住耳朵,一边大喊,“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你就是不放过我?”
与此同时,原本已经消散大部分的怨气突然现出形来,黑色的怨气将她整个人包裹住,与忘川河上飘过来的白色雾气缠成一团。
突生变故,张一丁一时愣在远处。
“让开!”顾仲阳一把拎着张一丁的衣服领子,将人扯到身后,甩出腰间的锁魂鞭。
可锁魂鞭刚缠上花维敏,就被黑色的怨气弹开,根本靠近不得。
张一丁被突然拉开,刚站稳,就看到那黑色怨气已经快要将花维敏吞噬。
她抱着头,不住发出痛苦的哀嚎,原本扎起的头发已经散落,随着怨气带起的狂风,发丝乱飞。
顾仲阳神情肃穆,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嘴中念念有词,从他并拢的两只手指间突然伸出一条金色的线,犹如绳索一般,咻的一下,将花维敏紧紧缠住。
冲天的怨气逐渐减小,但依然从花维敏的身体处四泄出来。
张一丁扎稳脚跟,用力甩出锁魂鞭,紧紧握住,锁魂鞭啪的一下,困在了金色绳索的外围。这一次,锁魂鞭没有被怨气冲开。
“花维敏,你怎么了!”顾仲阳厉声问道。
“头、头疼!有人,有人不让我投胎。”花维敏断断续续回答,声音里都透着痛苦。
“轮回投胎,天经地义!”顾仲阳,“是谁这么有本事可以阻止你投胎!”
“啊!是,是他。”花维敏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说出他的名字!”张一丁焦急喊道。
她没有回答,不知正在经受怎样的折磨,痛苦的哀嚎声更大了一点。因为被金色绳索和锁魂鞭双重锁住,无法动弹,脸上五官扭曲,哪里还有半点优雅淡然的模样。
随着一声嘶吼,黑色的怨气再次腾起,这一次,浓烈的仿佛要将花维敏吞噬。
“不好!”顾仲阳脱口而出。
与此同时,张一丁捆住的锁魂鞭,直接崩断,随着黑色的怨气袭来,张一丁被撞倒在地。
金色的绳索也隐隐有松开的迹象,顾仲阳眼角看到张一丁迅速爬起来,便继续默念咒语。
“快开枪!”顾仲阳喊道,“她要异变了!”
闻言,张一丁手忙脚乱掏出刚到手不久的锁魂枪,指着黑雾中心的花维敏,一时之间有些犹豫不决。
“快!”顾仲阳脸上青筋暴起。
“花前辈,告诉我,他是谁!”张一丁对着黑雾喊道。
顾仲阳看了他一眼,只加快了最终默念的速度。
黑雾腾起的速度越来越快,呼啸着向两人袭来,像是两只庞大的触手,开始攻击。
两人跳开,原来站的那一处地方,多出了两个大坑。
张一丁狼狈逃过,站稳之后,只得冲着花维敏连开踉跄,金色的子弹呼啸而出,撞进了黑雾里。
金色的子弹与黑雾撞到一起,爆发出强大的冲击。花维敏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
她已经被黑色的怨气包围,只露出一张扭曲又痛苦的脸。
“花前辈,你必须冷静下来!”张一丁焦急喊道,“要不然你很有可能魂飞魄散!”
在地府,判官将拘魂的难度分为甲乙丙丁四等,每一个等级,代表着亡魂异化的程度,有着不同的怨气和能力。
普通人,大部分都为丁等,之前花维敏的怨气程度,最多也就是接近丙等,而现在,如果继续异化下去,很可能直接成为乙等。碰到乙等亡魂,拘魂使有权使用任何手段,控制亡魂,包括让其魂飞魄散。
顾仲阳眉头紧皱,知道恐怕花维敏今天不能善了。地府已经很多年,没有碰到过乙等亡魂。
张一丁东躲西藏着黑雾的袭击,同时,又间歇瞄准开了几枪,可都没有起到多大作用,腾起的怨气越来越多,花维敏脚下的彼岸花,已经枯萎一大片。
甚至随着怨气的弥散,张一丁眼睁睁看着花维敏的黑发越来越长,大有与怨气融为一体的趋势。
眼看着黑色的怨气再次腾起,顾仲阳双掌合并,准备手掌结印。
张一丁余光瞥见,虽然不知道顾仲阳具体要怎么做,但知道花维敏肯定没有好结果。
所谓魂飞魄散,那是真正的无处可寻,天上地下,阴阳两界,那是真的消散无踪。
他想起花维敏枉死近三十年,好不容易快要投胎了,却又要前功尽弃。心下不忍,易地而处,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