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的工厂陷入了混乱,机器停止了运转,工厂气派的大门此刻紧紧关闭。拿不到工资的工人们和无数来自全国各地的经销商,拉着横幅,围堵在工厂大门,声势浩大。
厂区办公楼,江毅国站在窗户边,远眺着工厂门口黑压压的人头攒动,浑浊衰老的眼睛满是晦暗阴沉。原本整洁的办公室此刻也一片狼藉,地上凌乱的烟头,纸屑,资料,见证了这个工厂衰败的进程。
江毅国抬起 手,烟在嘴里狠吸了一口,原本他也是意气风发的企业家,成功创建了这个工厂,在当地也是小有名气的人物,谁见了他不是笑脸相迎尊敬有加,和他打交道的更都是政商名流。即使近几年市场不太景气,至少这个工厂还是能维持下去并且小有盈利的。
费尽心思和宋国强搭上了线,眼看两家更是能锦上添花,结成亲家,宋国强背后的资源对工厂更是能带来极大的促进。突然,危机就这么降临了,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了所有的事情。与宋国强有牵连的一切人脉,迅速销声匿迹,避而不及,两家的婚事也黄了。甚至,他毫无还手反抗之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事业倾覆,结束。
自己的工厂真的完了,一夜之间,江毅国两鬓生出白发,卸了精气神,衰老暮年之态尽显。
王玉凤神情萎靡,颓丧的坐在办公室沙发上,精致的妆容不在,唇上涂的猩红的唇膏也满是脱妆的斑驳,十分狼狈。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完了,什么都完了…”王玉凤双目失焦,喃喃的重复着这几句。
工厂完了,儿子的婚事完了,什么都没有了。
“到底是谁,在针对我们!无冤无仇,到底是谁!”王玉芬脸上浮起怨毒愤恨的神色,究竟是谁把他们家由天堂推入了地狱。
桌上的电话响起,江毅国木然着听着响两声,这段时间,催款要账的电话太多,想必也是跟着对他落井下石的电话。浑浊的眸光划过一丝阴鸷,站在窗边纹丝不动。
一遍遍的铃声终于停歇下来,紧接着江毅国的手机上信息提示音响起。
有完没完!江毅国烦扰不堪的拿起手机,恶狠狠的看去。
“想知道你的工厂为什么会覆灭吗?”信息来自一串乱码。
江毅国面色剧变,惊怒交加的看着手机,布满老年斑的手微微颤抖,迅速回复,
“你是谁!”
对方没有再回信息,紧接着,未知号码提示,手机铃音蓦的响起,江毅国的身体被这突然的铃声吓的一缩,顾不得其它,迫不及待的接起了电话。
“你是谁?”江毅国厉声喝问。
王玉凤从慌张中回神,看到自己的丈夫突然失控的对电话里喝问,紧接着似乎听到对方说了什么话 后,变得沉默下来。
“怎么了?谁打来的电话?”见他放下了手机,王玉凤心慌的问道。
江毅国面上是前所未有的灰败,双目如灯灭一般的死寂,一言不发。
看着丈夫接了个电话就变成这副模样,心像油煎火燎一样的不安,几步来到他跟前,推搡了几下,连声问道,
“说啊,怎么了啊,谁打来的?”
江毅国被推的踉跄着后退,恍然过来,突然怨毒的望向她,
“还能有谁,陆雁寻,都是因为你儿子那个前女友,不是她,会有人盯上我们吗?”万念俱灰,他何德何能,被京圈的大人物盯上,连宋国强都明哲保身,他这辈子翻身无望了。
王玉凤傻傻跌坐在地上,喃喃的念叨,陆雁寻?
聚集的人太多,当地警察不得不派出警力维持现场秩序,以免出现过激行为。同时也在联系厂里有没有负责人能先安抚好聚众的人群。
江淮安驱车一路超速,紧赶慢赶,到了自家工厂门口,熄火跳下车。
上班时,接到警察的电话,说联系不上 自己的父母,工厂门口有人聚众维权,需要尽快处理,以免社会影响恶劣。
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江淮安一步步的朝人群聚集处走去,穿行的过程,心底也忍不住有些惊惶。但是没办法,一切终要解决,父母年迈,作为唯一的儿子,自己家里欠下的,总要给人一个交代。
工厂他来过的次数寥寥无几,在外上大学,毕业后工作,更是没有来过,因此工人和经销商们,没有认识他的人,只警惕的看着眼前清秀斯文的年轻人,朝着他们走来,穿过他们,找到为首的警察,一番交涉。
过了片刻,为首的一个年长的老警察,清了清嗓子,拿来一个扩声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