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以吴有贵的死亡草草结束,大臣们纷纷离开,只剩下林夕一个人站在大殿内。
她独自留下来还是因为温家翻案的事情,这是一个单独和皇上谈谈的好机会,理智告诉她不能打退堂鼓,可瞧着坐在龙椅上正专心看奏折的男人她还是有些畏缩。
她忍着心里的惴惴不安,偷偷用余光瞧一眼,又赶紧低下头,思量着怎么开口。
“你还有什么事?快说!!”
突如其来严厉的声音吓得林夕一哆嗦,声音带着威让人无法忽视的,在空荡的大厅内传出回声,林夕莫名双腿发抖,颤颤巍巍似乎支撑不住上半身,有种想要立刻跪下磕头的冲动。
就在她欲哭无泪,已经在心里编写遗言的时候
“噗~”
突然一声低低的笑声传来,林夕疑惑的抬头,正对上男人一脸戏谑的看着自己,嬉皮笑脸的样子哪有刚才那般凛然严肃的模样。
“看把你吓得,你这孩子打小就没出息。”看着林夕一脸呆滞的滑稽表情,陈景帝撇了撇嘴。
林夕忍着心中的惊奇,不动声色的及时调整了神态。
“陛下您可别捉弄我了,这不是太长时间不见你了,一时半会儿还有些不好意思。”林夕讪讪的开口。
“林夕啊林夕,你也知道太长时间不来见我了啊?!”他提起这个就心生怨念,在外人面前伪装的威严模样一秒钟破碎,甚至忘了以朕自称。
“我这一天天忙的要累死,白天上朝批奏折,晚上还得应付后宫的妃嫔,出宫都出不去,你也不知道来看我,咱们从小的交情算是喂了狗了!”陈景帝皱着眉对着林夕愤愤的说道。
“表哥,你辛苦了,是我错了,是我不识好歹,你消消气啊。”林夕赶忙屁颠屁颠的哄他。
“表哥,我这次来,是有正事要和你说。”
陈景帝斜眼瞄了她一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表哥还记得被贬去蜀地的温大人吗?”
陈景帝抬眸看着她,神色疑惑。
“温大人是被冤枉的。”林夕直截了当的说道。
“不许胡说,这案子在先帝时便已经判决,都这么多年..”
“我有证据。”林夕开口打断他。
“真的,有人证,这事大理寺的许少卿也查过了,有确凿的证据,陛下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也给温家一个机会,再将这案子重新审一次?”
陈景帝抿着唇一言不发,像在慎重思考着什么,他很小的时候便接触过温大人,在他的印象中一直是位儒雅和善的人,在宫里面也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从不与人争斗,面上永远温温和和的样子。
后来宫中发生政变,一夜之间,一个老好人变成一人人口诛笔伐的罪臣,他那时年纪小,从最初的不可置信到后来心中五味杂陈,只觉人不可貌相。
陈景帝沉思着,他在龙椅上坐了这么多年,自然明白有些事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心中无法不产生动摇,他缓缓开口:
“好,既然有隐情,那当然得查清楚,你过两天便带着证据来和我好好说说,若具属实,朕定会给出个公道来。”
“谢皇上,我准备无误后便和许少卿一起来见你。”林夕笑着说,心情颇好。
这么久的事情终于有了着落,林夕浑身轻松,眉眼弯弯全然一副心情大好模样。
马车上,林仁平看到自家女儿这副嘴都合不拢的样子,有些疑惑“和皇上聊了什么?这么开心。”
被父亲点破,林夕打着哈哈,糊弄道:“没什么,皇上赏了我些好东西。”
林仁平笑着摇了摇头:“看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丞相府怎么亏待你了呢。”
回到府上,林夕还担心生病的温景年,往他的院子赶去。
没想到人正在门口坐着呢,脸色温润,看起来好了很多。阳光落在他脸上,光影朦胧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只觉温柔如暖阳。
林夕提起裙摆,向着他跑过去,少年起身张开手将奔向自己的姑娘稳稳的接住,牢牢地圈在怀中。
他眼眸含着温柔的笑意,低头看着林夕:“怎么样?还顺利吗?”
林夕目光闪了闪,神色好像有些困扰,她点了点头,而后缓缓开口:“吴有贵自缢了...”
温景年听到这话,神色微动,只一瞬随即又表现出适度的惊讶,
“虽然没将他绳之以法,但他也死不足惜,只不过....”林夕沉吟道。
“只不过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