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一那会儿,咱俩一起做兼职认识的。”蒋遇顶着一脸阳光的笑容,朝着李队点了点头,顺手还从怀里掏出一包烟,拿出一根朝着李队递了过去。
“兼职?你们一般都做什么兼职??”
李队接过烟,也没抽,直接放在了耳背后。
“剧本杀扮鬼,恐怖屋直播试睡,殡仪馆化妆,火葬场打打下手。”蒋遇浅笑着往嘴里叼了一根烟。
明明来不及事先沟通,答案却与方淮在审讯室里的回答,只字不差。
李队试探的神色先是一愣,随后调整着情绪,继续朝着蒋遇轻笑,“是我老了么?这年头的大学生,做的兼职都这么阴间?”
“警察同志说笑了。”
蒋遇啧啧感慨道,“主要是我这兄弟吧,运气是真的差,霉神转世似的,从小到大,遇上的倒霉事儿没有八百也有一千了。”
“霉神转世?”李队被蒋遇这话逗得一乐。
“走路摔跤,喝水塞牙,买泡面没有调料包,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基本操作。”蒋遇掰着手指数落着。
“大一那会儿,咱俩也不是没做过正经兼职,可这要不被人排挤,要不被中间人拿回扣,要不就是活干完了,拿不到工钱。”
“远的不说,就拿这次这事儿,不过是回学校交个实习报告而已,也能被人溅了一身的血,还被扯进了局子里,可不就霉神转世么?”
“也就这些寻常人压根不敢竞争的岗位,勉强能顺利挣着钱。”
说话间,蒋遇扯着嗓子朝审讯室问,“霉神,你好了没啊?”
“快啦,你这什么破衬衫,扣子眼儿也忒小了。”审讯室内传出了方淮的抱怨声。
“资料上说,死者童乐乐似乎是他的女朋友,可我刚才问他的时候,他说不是。”李队朝着蒋遇道,“八卦一句昂,他俩到底是不是男女朋友?”
“嘶....这年头,警察同志也这么爱聊八卦的么?”
蒋遇将嘴里叼着的烟,想点,忽然想起警务司的办公室好像不让抽烟,于是往兜里掏打火机的动作顿了顿,“这事儿我知道内幕,半年前,那姑娘在大一新生晚会时,曾当众向我哥们儿表白过,所以有传言,他俩在一起了。”
“我哥们儿当时心里想的是,穷逼哪配谈恋爱啊。可这这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公开拒绝的话,人姑娘面儿上也过不去。所以当着众人的面,他没表态,私底下找那姑娘把话说清楚了后,便没什么来往了。”
“原来是这样。”蒋遇的解释,让李队对方淮的怀疑,消减了不少。
“等会儿......我说这怎么身为受害人,还得在审讯室里配合调查这么久。警察同志,你该不会是把我哥们儿当成犯罪嫌疑人。怀疑我哥们儿PUA那姑娘,这才导致人姑娘想不开自杀的吧??”
蒋遇提高分贝,眼神中露出了一种“别以为你是警察你就可以随便冤枉好人”的态度来。
“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他作为本案唯一的目击证人,自然应该在第一时间,配合警方了解案发当时的现场情况。顺便看看需不需要给他及时安排心理疏导工作。”确实对方淮有所怀疑的李队轻咳一声,随后一脸专业道。
“哦,这样啊。”听了李队的解释,蒋遇戒备的神色微微一松,随后朝着李队憨憨一笑。
“能配合警察同志调查,把事情解释清楚就行。心理疏导就不用了,就我哥们儿那常年倒霉外加四年兼职历练出来的心理素质,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识过?早习惯了!”
“运气这么差,还敢做这么阴间的兼职,不怕遇着鬼啊。”心头的疑虑消散了不少,李队也开始神色轻松地同蒋遇说起笑来。
“负负得正嘛,再说了,不做兼职没钱花啊,大学学费都是人自己出的。”
“学费自己出?父母呢?”
“这....我倒是很少听那小子提起过。”
见换好衣裳的方淮提着个红色塑料袋从审讯室里推门走了出来。
蒋遇夹着烟的手,往额头上一放,作深邃沉思状,“兄弟,你别告诉我,这么晦气的衣裳,你还打算拿回家去,洗洗继续接着穿昂。”
“脏了而已,又没坏。”方淮整了整黑衬衫的领子,“这衣裳借我的?”
“你把手里这件晦气衣裳给爷丢了,身上这件算爸爸我送你的。”
“哟,蒋哥这么大气?”一听蒋遇要送他衣裳,方淮乐了,然而抓着塑料袋的手,却是半点儿没有松。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