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动不了。

那个主播，明明一开始不是这样说的，为什么要害她呢？

她手指颤抖的搜索到那个主播，刚巧正看到她在直播。

主播画着精致的妆，表情柔和又带着些兴奋，正在镜头前面介绍着她身后的一家火锅店。

直播里一直刷着主播好漂亮，火锅店看起来生意很好的评论。

张敏文僵硬的手指在手机上敲：主播你好，我能找个你有空的时间私聊一下吗？

消息一发出，下一秒就石沉大海。

数不清的弹幕瞬间将她这条单薄的评论淹没。她还在手机前静静的等着回复。

厨房的刘青云正在学着炒菜。

他现在分得清糖和盐，简单的炒个小菜，他已经学会了。

他的姥姥站在旁边，告诉他菜炒好了就可以关小火，要是不炒菜了，就可以把火关了。

刘青云说：“我想给妈妈烧个汤，妈妈喝了，身体就不那么痛了。”

“......你烧吧，姥姥教你。”

房间里的张敏文崩溃的啜泣，因为她等了很久，那个主播一直没回她消息。

厨房的刘青云烧好汤，就敲响张敏文的房门：“妈妈，饭......好了。”

张敏文一动不动。

刘青云推开房门，一股臭味就扑面而来。刘青云哼了一声，轻手轻脚的走到张敏文身边，推推她的胳膊：“妈、妈，吃饭了。”

张敏文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把头转到一旁。

刘青云蹲下来，扒着床边：“妈，吃饭了。”

夏季好像很闷热，热的连张敏文都受不了自己身体发出来的臭味。

居民楼下忽然传来刘青云姥姥的尖叫，张敏文撑着自己的身体做起来，趴在床边看下去。

自家的餐车被几个小孩儿拿着石头木棍敲打，上面被胡乱的画满了奇形怪状的彩色线条。

张敏文的脑袋嗡嗡作响，看着老妈费劲的挥舞着老态龙钟的身体，将那些捣乱的小孩赶走，张敏文忽然觉得，自己这样活成了一家的拖累，真的很没有意思。

她和刘青云下去，看见餐车上的玻璃有的已经被砸碎。餐车的挡板上，歪歪斜斜的用彩色笔写着几个拼音——“heixinlaowupo”“choudama”

张敏文跌坐在地上，“哇”的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可是她才哭了一声，就因为身体发力而疼痛不止。

裤子后面渐渐湿了，从里面渗出恶臭的血。

刘青云蹲下来，拍着张敏文的后背，笨拙的说着：“不哭......不哭”

张敏文绝望地想，为什么自己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坏事，但是什么样的报应都降到她身上了呢？

这就是命吗？

可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那些路过的人冷眼的瞥她一眼，然后继续去做自己的事。

张敏文抹了把脸，从地上站起来。

她打算吃饭完，就给那个主播的助理打个电话，问问那些报道就近是怎么回事。

可她打过去，发现自己的手机号已经被拉黑了。

张敏文坐在床上，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第二天一早，她像个没事人一样，起的早早的开始备货。刘青云跟着她一步步学。她告诉刘青云那些调料该怎么放，刘青云记不住，她就反复的告诉他。

到了最后，张敏文看着时间，该出摊了，就问刘青云记住那些配料没有。

刘青云摇摇头。

张敏文忽然暴跳如雷，使劲推搡着刘青云，质问他：“我说了多少次了？你自己数数多少次了？从上午一直说到现在，你为什么还没记住？你难道就真的这么傻、傻到连一个配料表都记不住吗！你能不能争点气！能不能不要让别人再说我这辈子生了个傻子！”

张敏文发泄完，靠在凳子上喘气，却心虚也心痛，不敢看刘青云。

良久，张敏文听见刘青云细如蚊蝇的道歉：“妈妈，对不起......”

张敏文抬手擦眼眶，但鼻尖的酸楚告诉她，她现在依旧还在掉泪。

她现在无能到，只能冲着有疾病的儿子发脾气了。

张敏文和刘青云收拾好要买的东西，拿了块胶布把餐车上的笔记全部遮住。准备好这些后，张敏文和刘青云就出门了。

张敏文到了那个地方，周围的商贩有几个和她打招呼。张敏文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