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不由想到张牧之在灾民之中混迹良久,应该知道一些详情,就想找他了解下情况。
张牧之一看到王莽亲自到访,以为他是来查看自己伤势,顿时感激涕零,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里正大人,晚生只是受了些皮肉伤,还劳烦大人跑一趟,晚生实在该死..”
在张牧之心中王莽虽然只是个里长,但身份高贵无比,寻常人见一面都难,没想到会为了他这个逃难的书生亲自来访。
这种浓浓的重视感,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不由让张牧之感动不已潸然泪下。
“你有伤在身不必多礼,起来说话吧!我且问你,阉人有可能偷跑出来逃难吗?”
王莽看着张牧之痛哭流涕的样子,实在不知道他感动的点在哪,于是一脸严肃的问道。
王莽之所以这么问,主要还是把全部精力放在发展河源村上了,对于太监和皇室不了解。
些许来往客商和难民,也只是说了只言片语罢了,并没有多少有用的情报。
张牧之知道这是王莽在考验自己,当即浑身一震拱手作揖后详细解释。
“依照大夏律法,只有郡王以上才有资格招募阉人,不过眼下连年战乱只有亲王以上才能才有资格招募阉人。”
“郡王、亲王身处的郡县不止城池坚固,周围更是驻扎着不少军队,相对于来说非常安全,除非城破要不然阉人是绝对不会离开。”
这话不免让王莽有些好笑,太监啥时候也能成为身份象征了,不过仔细想想也是。
但凡有一口吃的,谁会显得没事把自个阉了去伺候人?
再加上连年战乱,百姓只顾逃命去了,更不可能把自己阉了。
这也就造成了太监变成了稀缺职业,因为根本招不到人了!
既然是身份象征,王莽不由联想到痴肥的中年人,对旁边年轻人卑躬屈膝的态度,瞬间意识到自己抓了条大鱼。
只是这条鱼到底是郡王,还是亲王,王莽还要试探一番,对着门口卫士说道:“给他们安排个双人间,让人好好盯住他们!”
得到命令的卫士不敢耽搁,急忙跑到营地对着管理员一阵嘀咕。
“高力士你们两个双人间批下来了,现在可以去你们房间了。”
管理员丢出一张号牌和钥匙,提醒他们按着上面数字寻找房间。
高力士和王泰相望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喜悦,高力士高兴的是,这下终于可以蹲下来“释放”了。
而王泰则想到不用和这些难民赤膊相见,自己皇帝名声算是保住了。
“少爷,我们住壹拾叁。”高力士看着上面的数字解释一番,这才将手上红色的号牌挂上去,把白色号牌取下来。
随着房间门被推开,王泰看到榻眼中浮现出一丝激动,随后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多久了,王泰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睡过榻了,摸着榻上床褥带来的柔软的触感,久久不能平静。
“陛下,奴才伺候您洗漱。”高力士看到王泰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有道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王泰贵为皇帝从小锦衣玉食不缺,圣旨之下无人不从,但自从逃命开始,两人一直风餐露宿,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世态炎凉。
不过好在王泰这皇帝虽然在宫里长大,没有娇生惯养,就算再苦再累也都一直坚持下来,没有抱怨过一句。
所以高力士坚信王泰会成为一位明君,而自己也可以靠着从龙之功,圣眷恩顾。
“高卿,管理员是不是说过房间设有独立卫浴,这独立卫浴莫不是沐浴的地方?”王泰看着房间里,只有一个双层榻和旁边一个小小房间,不解的询问道。
在王泰想象中,沐浴的地方不应该放着大木桶,这样才方便泡澡才对吗?
见王泰发问了高力士不敢回答不知,虽然他确实不知道,但倘若一问三不知,很容易失去圣眷。
一旦失去圣眷,在宫里可就惨了,下场比猪狗都不如!
高力士只得硬着头皮四处寻找,等来到小房间,只看到前面一个圆圆的木桶中间内部还被掏出一个窟窿,更奇怪的是旁边还系着个麻绳,不由嘀咕道。
“这沐浴的木桶未免也太小了吧。”
“现在有地方沐浴已经非常不错了,高卿就不要多想了。”王泰看到木桶里的清水,虽然觉得这沐浴的木桶太小,但也非常知足了。
“奴才伺候陛下洗漱。”高力士摸着木桶里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