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多,天已渐黑他们才到达目的地。
叶升下来拿钥匙开了院门,让车停进院内。
她兴奋地进屋,发现屋里黑漆漆的,姥姥不在客厅。
叶升想现在时间还早,应该不至于睡了吧,她走进姥姥卧室,发现姥姥在黑暗中就那么坐着。
人就那么陷在黑暗的笼罩中,看上去很孤独。
叶升鼻子一酸叫了一声,可姥姥耳朵不太好,没有听见。
叶升扑上前,哭着又叫了一声:“姥姥,我回来了。”
“啊?叶升吗?”姥姥的声音又激动又惊讶。
叶升起来开了灯,又折返回去,扑到姥姥的臂弯里,“是我呀,姥姥,我回来了。”
“哎,哎——”姥姥高兴地热泪盈眶,嘴上不停地应着。
“升升,不哭,姥姥身体好多了。”
叶升还是哭得不能自已,“姥姥,你怎么不开灯呢?”
“天黑了,姥姥准备睡了。”
叶升心里还是很难过,酸酸胀胀地找不到出口。
她忽然想起来,拉着姥姥走到客厅。
项年正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
姥姥脸上满是惊讶,“这是?这是?”
叶升不好意思说,只道:“姥姥,这就是你想见的人。”
“哎,哎,蛮好,蛮好。”姥姥嘴上不停念叨着,“来坐啊,坐。”
项年拘谨地说:“谢谢,姥姥。”
然后弯腰把东西提进来,放到茶几上。这些东西都是林总助买的,他像个猴子一样,在商场争分夺秒,上蹿下跳,就为了给项年博得一个好印象。
“怎么还带东西啊,太破费了,小,小……”姥姥转头看着叶升。
“姥姥,他叫项年,项羽的项,年轮的年。”
“哦哦,好,好,小项。”
“哈哈哈哈哈——”叶升爆笑。
姥姥回手打了她一下:“这孩子,我叫错了也不提醒我,叫小年是吗?”
项年赶紧说:“姥姥您叫什么都行,我家人也叫我年年。”
“哦,哦,好孩子,那姥姥也叫你年年。”
叶升看着项年那副乖巧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在姥姥背后挤眉弄眼,故意逗他。
姥姥突然转过身,凑在叶升耳边说:“升升,去给姥姥把眼镜拿来,姥姥好好看看。”
她这悄悄话一点也不隐蔽,外人听得一清二楚。
项年装作听不见,叶升笑得前仰后合跑走了。
等她拿回一个老花镜,姥姥赶紧接过来戴上。
她看着这个叫项年的小伙子,身形挺拔,棱角分明,整个人看上去英俊睿智,就是看着有一点严肃。
不过她听说项年是个总裁,严肃点好,严肃点能压住人。
她连声说:“好!好!好!”
叶升知道姥姥这是什么意思,脸上羞涩得红了起来。
她说道:“姥姥,我们还没吃饭呢?”
“啊?”姥姥惊呼,“这可怎么弄,家里也没有现成的饭菜。”
叶升说:“我就用现成的东西做点吧。”
她说着去翻冰箱,结果发现冰箱根本没插电。
她鼻子又一酸,说:“姥姥给你买的冰箱,你怎么不用啊。”
“我这每天都吃新鲜的,不剩饭,文章里说了吃剩饭不好。”
叶升听姥姥这样讲,噗嗤一下又笑了:“姥姥您还挺厉害的,还懂得养生。”
“那是,姥姥还等着给你看孩子呢,可得活久一点。”
叶升被姥姥这么一说,拿眼睛瞟了一眼项年,看到他红透的耳朵,自己反倒没那么害羞了。
“姥姥,那你在家休息,我带项年出去吃了。”
“好好,带他去李二麻子家吃,他家好吃。”姥姥抬手比划着。
叶升笑了,老太太还挺能操心的,她拉着项年就走了。
姥姥说的那家饭店就在附近,她领着项年走路过去。
“有没有不适应啊?”叶升问。
小镇路灯稀少,灯光仅能看清人脸,叶升转头努力看着项年的表情。
项年摇摇头:“没有,老人家很好相处。”
叶升笑:“我看你也挺适应的,叫你小象都不吭声。”
“小项怎么了?”
“小象啊。”叶升伸出手在鼻子上比划,“大象的宝宝——小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