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抬眼皮,眸色骤冷,淡漠地觑了一眼洛云天两人,那般居高临下的姿态,让人忍不住生出一丝臣服。
洛云天极力掩饰,可眼中的震惊还是被一览无余。
[这小畜生……何时有这样的眼神了?]
洛锦夏笑而不语。
“逆子!为父说话,你何曾不敢听过!今日竟敢忤逆!我看你是活腻了!老子今日要是不重振这家风,都要被你这小杂种给搅黄了!来人!请家法——”他脸色发青,双眼布满血丝。
见洛锦夏一脸不屑,似乎再也没有当初那么卑微求饶的样子了。
洛云天一楞,一时间竟下不去手。
薛重华见状,心中恼火,
“女儿——娘对不起你!竟让你被那奸人所害!为娘没用,没保护好你~”她的眼眶微红,蓄满了泪水,肩膀微微颤抖,时不时传来几声啜泣。
果不其然,洛云天顿时将刚才那丝心软抛掷九霄云外,一把夺过下人托着案板上的皮鞭。
洛锦夏冷凝这他,“你确定今日要打我。”
她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
洛云天怒喝,“废话!老子打你难不成还得选个黄道吉日不成?给老子跪下!没老子的准许,你敢起来试试!”
“呵——行啊,今日我便将这多年的养育之恩全部悉数奉还与你!”洛锦夏跪在洛云天面前,晴歌瞧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倔强。
见小姐心意已决,兀自偷偷抹泪。
“小姐……老爷!事情还没搞清楚,您不能这么对小姐,这对她不公平!”晴歌欲上前阻止。
“给老子滚开!”洛云天气急,
“啊——”
他那一脚直直将晴歌提出半米远,她扶着受伤的手臂,佝偻着身子,还想上前,
洛锦夏眉眼染上一层隐忍的愠怒,瞳孔一缩。
“正是有这种狗奴才,主子才会做出如此多的蠢事来!今日便打死你这狗奴才!”
府中下人平白遭受辱骂,纷纷心生愤恨,却不敢吱声,只是心中不甘。
“要打就打!殃及无辜之人做什么?她没有错,尽管朝我来便是!”洛锦夏顺过后背的发辫,用嘴咬着。
见她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洛云天瞋目切齿,扬起手中皮鞭,
“行!逞能是吧!老子看你能受得住几鞭!”
“啪——啪……”一下接一下的鞭子落在她孤立单薄的后背上,身上的红色丹纱还未来得及换下。
本就轻如云纱的衣服顿时出现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破口,薄背上的血痕也暴露出来,相交相错,鲜血淋漓。
一旁的女人在掩面冷笑,她目睹着洛锦夏那随着鞭子落下,而血肉模煳的伤口,整个人都豁然开朗般,心底甚是痛快!
[哼——最好是打死着小蹄子!给媚儿陪葬!才足矣解我这心头之恨!]
只要瞧见洛云天有一丁点的心软,她便立马火上浇油,这样的话,这小蹄子便能多受几鞭了!
[呵——别高兴的太早。]洛锦夏只是有气无力的抬起眼皮,睨了她一眼,竟叫她后背发凉,脸色一瞬的僵硬,随即更加愤恨起来,洛云天见洛锦夏一声不吭,心中竟有一丝心疼。
她眼睛紧闭,眉头紧皱,几近透明的脸色,长长的睫毛垂在眼帘,毫无血色的唇,被汗水浸湿的头发,紧贴着额头及脸上,手臂青筋暴起。
猛然,一把抓住快到脸边的鞭子,
“共三百鞭,一鞭不少。养育之恩,就此奉还,从此以后,你洛府与我洛锦桑,一刀两断,恩情不复,再无瓜葛。”
虽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她见洛云天比她想的还要心狠,竟有些伤情。替原主感到悲悯,有这种父亲,还不如没来过这世上,若是她母亲泉下有知,定会非常非常痛恨他,怎会忍心让自己的孩子过这样的日子?
“行!你要断是吧?长能耐了是吧?老子就应你!断!要断就断彻底!洛府的一切,你别想再动一分一毫!给老子滚!我看你能活到几时!别到时候又没脸没皮回来!丢人!”
洛云天气结,将鞭子甩出殿外,指着她破口大骂。
一旁的薛重华幸灾乐祸的哼笑。
[赶出去也不错,至少日后再也见不到,到时候这洛府,还不是老娘说了算!]
“梨花落满肩,残阳映心寒。哈……最后再以女儿的身份由衷的祝福你们二老,定要白头到老,省得再出去祸害别人了,以后如若生孩子还得随你俩!儿子代代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