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双手捏住他的肩膀，“沈帇，你到底怎么了？”

“我……陈年，下次，下次我一定告诉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沈帇反而拉扯住他的手腕，慌里慌张地跑向悬浮车。

他坐在车上时，手抖如筛子，陈年尽数收入眼底，低声说道：“沈帇，如果你有需要，找我。”

“嗯。”

沈帇又拿出一包纸烟，从腿上掸了掸被陆年一把夺走，“少抽这些东西。”

他从包里摸索出一包甩给沈帇。

黑色的盒子有些褪色发旧，里面的东西闻起来都成一股怪味。

“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这黑兰州都在旧世界停产多少年了，让我抽老古董？”沈帇说着，还是把那东西叼在嘴边。

“那也总比那些人生产出来的东西好，你知道，我厌世。”

沈帇头底下，笑得苦涩。

车辆停在巷口外，沈帇跑到诊所外边，突然就不敢进去了。

万一……万一，真是他想的那样怎么办？

沈帇退缩了，他宁愿相信囡囡的死是个巧合，也不愿相信游戏世界跟现实世界有关联。

“哟，你们俩站门口干什么？是嫌我门口的招牌破了，打算给我换换吗？”

林医生推开门走出来，换上一整套灰色冲锋衣，背后还拖着个重重大包裹。

沈帇激动地抱住他，“林医生，你！你没死啊！”

林医生被勒得脖子都梗住，看向旁边的陈年，他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沈帇，你犯的什么病？”林医生好不容易才松开这禁锢，他老婆都再没这样热烈地抱过他。

沈帇心中那点负罪感消失一般，不断安慰自己，巧合罢了。

他拍拍林医生身后的大背包，“你打算去旅游吗？”

“是啊，前段时间工作忙，没空陪老婆孩子，现在趁着孩子放假，怎么说都得带他们俩去旧世界旅游地看看，听说那边的泰山景区开放了，你们俩要一起不？”

林医生说话时，自动跟沈帇保持了距离，脸上笑容憨厚。

沈帇摆手，“你们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他又勾上陈年的肩膀，“走，哥请你喝东西，再给你讲讲哥的遭遇。”

陈年皮笑肉不笑，“我觉得还是带你先去看看精神科比较好。”

沈帇心情大好，仅有的一丝悲伤深藏心底。

所以，囡囡的死……

他摇摇头，拼命把这个想法抛出脑外。

两人还没走出巷子，高空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小心！！”

沈帇好奇地转头，只看见从云霄落下的一根钢筋直直刺进林医生左边眼眶。

林医生跪着，头后仰地被固定在地面。

“沈……帇……”

林医生嘴唇还动着，右边眼睛转向沈帇站的方向，手努力抬起指着他，“你为什么要杀……”

那个我字还没出来，又是一根近两米长的钢筋扎进他右眼。

眼球被爆开一刻，甚至还有细肉溅在旁边墙壁上。

“呕……”

沈帇扶着墙干呕出来，耳边再次响起熟悉又微微不同的声音。

【游戏重启，请玩家归位。】

……

“啪！”

“这睡得也太死了。”阿彪朝沈帇脸上扇几巴掌，“你要是再不醒，咱们就要被眼球怪给吃了！！”

闻之，沈帇微微睁眼。

他早就醒了，脸上挨着的几巴掌也心甘情愿。

“呀，你这睡了一觉，怎么精神状态还更差了？”阿彪看见他眼中恐怖的红血丝都被吓一跳。

沈帇从地上站起来，除了给自己留下的一半金币，剩下的都交给阿彪。

“哇靠！老板大气！”

阿彪尽数把东西揽入怀里，丝毫都不带客气的。

沈帇不敢多看他一眼，又瞥向远处掉在地上的黑色眼镜框。

他体内那颗心脏像是被人劈开，又得靠自己仔细缝起来。

“我说……阿彪，这世界也挺不错的，要不就留在这里，每次你都来帮我打怪，咱们五五开。”沈帇背对着他，眼神看向教堂处。

“那可不行，我家囡囡和我老娘媳妇儿都等着我呢。”

沈帇嘴巴张了张，没有接话。

“怎么了我的小徒弟，一副要杀了我的表情似的。”胡万笙披着一件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