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万笙只听见声音，在视线可见程度内，都没看到沈门清的人。

“你……”他还没问，忽然又想起师父那句道观不能进的话来。

除非是鬼才不能进！

胡万笙心里有些难受，“门清，你说吧，还有啥愿望我能给你了的，还有啊，我一定给你多烧点钱，保你在下边过得好。”

他想着，沈门清或许是在做生意时出了意外，毕竟有不少人都会请人做一些阴法子。

“哎呦！”胡万笙脑门子突然一疼。

他四周看看，没发现人的存在。

依旧是沈门清的声音，“我还没死呢！算了，老胡，我有一事的是拜托你，道观门口的小娃娃就交给你了，他名字叫沈帇，切记，别给我养死了。”

说完，胡万笙视线看向道观门口，那台阶下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个盒子。

“老沈，你都有孩子了？！”胡万笙惊愕地问了一句，回答他的只有天上闷雷滚滚。

这雨夜，沈帇被胡万笙给捡了回去。

小娃娃日渐长大，性子也逐渐活泼，偷吃供果都是小事，每次气得胡万笙骂骂咧咧，沈帇一转头就跑到他师父那儿去了。

久而久之，师父也看出来这孩子的不一般，对他就说：“万笙，我对这娃娃也有了感情，我不管你们到底想什么，种什么因，结什么果，我都不管，只是这娃娃，我留下了。”

那时候，胡万笙还不知道师父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直到那年，师父归天，道观只剩他们俩，也逐渐衰败，瞧着大势已去，胡万笙只能带着沈帇回到村子中，对外就说这是捡的孩子。

又过了几年，胡万笙送沈帇上学念书，考试毕业，上班工作，直到新旧之战开始，沈门清回来了，他还带回来一男一女，说是沈帇的亲生父母。

胡万笙当然不信，更何况，他养了沈帇半辈子，论说和亲生的已经没什么区别。

“老胡，放手吧，时代变了，末日就要来临，我们需要这个孩子。”沈门清照常说着奇怪的话，这时候，他们已经四五十岁，两鬓斑白。

“你说得轻松，这些年你问都不问一声，把孩子塞给我就走了，沈门清，你任性也有个程度，你别以为我不清楚沈帇是什么东西变的！”

这沈帇，原本就是个死人。没有生魂。也就是说，他是沈门清用纸人画的。

“老胡，我给你钱。”沈门清阴着脸，从怀里拿出一沓钞票。

定睛一看，那全都是冥币。

胡万笙立即把沈帇挡在身后，打落那些钱，“沈门清，人鬼殊途，你既然已经入了鬼道，咱俩就当没那些交情，你要真想抢走沈帇，先问问我答应不答应。”

话落，他从床头扯下一串铜钱，那铜钱看不出年月份，用红绳串起来，正好十九枚，长长一根被他拴在沈帇手腕上。

“老胡，你这些年也跟着那老道学了不少，竟然还会锁魂，但我告诉你，那小子压根没魂，只是个容器，难为你喜欢，下次我给你多做几个。”

沈门清说着，身后跟着的一男一女忽然长得二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