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他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哪怕听过的次数能用手指头数过来，却如同钉在心脏上一般。

沈帇深呼吸，努力克制情绪，“沈门清，真正的陈年去哪儿了？”

“选吧。”那边只响起淡淡二字，沉默一阵，又补充一句，“要是选错了，死的可不止林小。但你要是不选，先前为你填命的人全都白白死了。”

好狠。

他握紧手机，车上人都诡异看着他，似乎只等一个命令，便要全部扑上来。

刚才他说的都是什么，小白船，晃悠悠，三涧水，天上来，大别山，死人堆？

毫无头绪啊！

沈帇咽咽唾沫，又问：“你选什么？”

“你倒问起我来了？”沈门清嗤笑两声，“小子，我是你爹！”

爹……沈门清，门清！

他心中稍微一触，饶是知道这想法有些牵强，还是脱口而出：“我选三涧水！”

电话沉默许久，沈门清缓缓道：“不错，下车吧。一直向前走，钻过山洞你可以安全三小时。”

“嘟——”的声，电话被挂断。

沈帇哪里还停留，砸破窗户直接翻了出去。只用手机亮灯照亮前路，时不时回头看去，那辆车上的人包括陈年都在直勾勾地盯着他，绿光映在他们脸上好不渗人。

真他娘见鬼。

他咒骂几句，手机往前一照，果然墙壁上有个洞口，刚好能容纳一人进去。

洞内深不见底，光亮到达一定程度被吸了干净，只有阵阵风吹来。

沈帇又回头看一眼，那车人已经下来，排队整齐地朝这边走来，带头的是陈年，他依旧用那奇怪的姿势爬行。

真是不让人好过。

他鼓足一口气，朝洞内爬去，身体刚前进几米左右，狭小空间内飘来股异香，闻得人脑袋浑噩只想睡觉。

不过，按照沈门清刚才的说法，陈年并没有死，重点是在林小？

林小她……林小……

渐渐地，沈帇脑子越发不清晰，最后脑袋靠着墙昏睡过去。

十几分钟后，他仅存的意识听见耳畔响起道声音。

【游戏内测时间已到】

【请玩家进入游戏】

***

主线世界（一）——长夜将至。

“醒了？”

夏歌拍了几下他的脸，又道：“你在外边遇见什么了？”

沈帇呆呆地盯着天花板，还没从那股压迫感中醒来，舔下干裂嘴唇缓缓说道：“夏歌，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要救回林小再杀了她？”

“你都要杀她，还救人干什么？”

他摇着头，如果不救人就没法杀人。

刚从现实世界抽身时，他忽然明白个道理。

沈门清要他救林小，但如果不杀她，游戏无法进展下去，他就会被永远困在这里再遭到沈门清追杀，最后死亡。

他从床上坐起冷冷笑着，“一定要逼着我杀人吗？”

为什么一定要杀人？

“沈帇。清醒点。”夏歌趴在他肩上，用手掐着他的脸，“要想知道真相，先得入局。”

“杀人也算入局？”

夏歌沉默了。

他冷笑着，“你倒是来试试看，杀了自己熟悉的人是什么感受！！”

“你又怎么知道我感受不了呢？”夏歌从他肩头下去，从自己脖子解下个白玉无事牌交给他手里，“继续睡吧，我替你守着。”

沈帇微微顿住，淡淡的愧疚感涌上心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被夏歌一指弹到脑门，毫无意识。

“别怕，我会等你回来。”

夏歌的声音渐弱却又让他多出一份安心来。

***

现实世界——旧世界，大别山。

“夏歌！”

沈帇猛地惊醒，手机掉在地上，微弱灯光照亮一米距离。

他还在洞中困着。

“嘶。”

双腿传来的冰凉感让他有些不舒服，用力一踹，脚底像是踩到狗屎一样软绵绵触感。

他弯头往回一看，是陈年正牢牢抓住他的小腿，脸纵使被踹变形还笑着，抱着他的腿伸出舌头舔上几口。

“我靠，变态啊！”

沈帇实在受不了陈年这张脸做着这种事，猛地踹上去计较，跟鼹鼠一样疯狂朝前突进。

爬到一半他突然停下，扭头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