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

苏婉卿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全都死了，她的母亲还有所有苏家的亲人们，此时全都躺在了地上。她哭了，从小到大的教诲不允许她大声哭泣，她强忍着心中的苦楚，最后生生晕过去。

苏牧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啊～啊～啊～”苏成来到后院，见到满地的尸体。苏成是个混蛋吗，绝对是，他欺男霸女，出身高贵，干的却都是男盗女娼。

但是此时的苏成真的痛不欲生，他的母亲没了，所有人甚至他的父亲死了，他可能也不会那么伤心。但是他的母亲不一样，他的母亲宠爱他，从小到大他闯下的所有祸事，他的母亲从来都没有责备过他。这对其他人而言是灾难，但对苏成而言，他的母亲就是他心灵深处的抚慰，是他心灵的寄托，是他的天。

而此时他的天塌了。

苏成疯了，是真的疯了。他大声发笑，狂笑，大笑特笑。

高仙芝，李道玄两人看到曾经昌盛的苏家，落得这般下场，心中也有一段悲凉。

尤其是李道玄，看到眼前的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院中的血迹还没有完全干掉，空气中还留着血腥味。整个苏府所有人都死在这里，无一例外。

不对，何运呢，苏家的大管家此时却不知在那里。李道玄很快就发现不对劲。

就在这时，有一人满身是血地从外面跑来，好来到这里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但是接着又爬起来：“苏家主，城主遭到歹人袭击，身受重伤，生死未卜。”

苏牧站了起来，洪七也跟在他身边，苏家发生这些事，他的心里也充满愧疚，他将这一切都归结到自己身上。

“在哪里？”苏牧想知道今天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当初那帮人闯进来，他就派何运去找老二，让他带人回来。叔父和苏家的那些高手出城后就没了踪迹，眼下的一切都不是他能应付的。

何运一去不回的时候，苏牧已经想到他的大总管背叛了，此时一切只是让他感到无力。为什么不怀疑是苏元，因为今晚苏元的家人也死了不少人。

“他在哪里，带路。”

苏牧现在胸口有一股气，想要发泄出来。苏元不能出事，他再出事，他就真的扛不住了。

苏牧拿着一柄剑就冲了出去，洪七和其他几人跟在身后。高仙芝和李道玄就在苏府照看昏倒的苏婉卿，还有疯掉的苏成。

苏牧经过一番路程后，就来到了一个巷子里。在里面他看到了，满身是血的苏元，在苏元旁边的是已经死掉的苏家总管何运和凤城都尉将平，这个巷子里全都是尸体，拥挤在狭窄的空间里。

“你没事吧。”苏牧关心的问道。

“我，我可以，只是……”苏元强撑着身体说道。苏牧见此连忙拦道，让他好好疗伤。苏元从怀里拿出一张带血的纸条，苏牧打开看了看。

接着苏牧站了起来，“洪先生，麻烦你出城去吧，那里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这里，好吧。”洪七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还是动身离开了。

看着洪七远去的身影，苏牧这个强大的人此时也弯下了腰，他真的累了。他不是没有经历过苏家当家从天上衰落尘埃，那时候他也没有此时这般累。

“元，我们……噗……”

“你……”苏牧艰难扭身指着那人，拔出剑砍断他的喉咙。

就是刚刚来苏家报信，带他们来的那人，此时却将一柄匕首捅进他的肚子里。

苏牧嘴里吐出大口鲜血，他从小读书习文，本就身子骨薄弱，这一匕首是真的要了他的命了。

“我……”

苏牧无力地倒下，倒下的时候，他的眼睛依旧放在苏元身上，你一定要活下去啊，元。

待苏牧彻底没了气息后，苏元才缓缓站了起来。按照金密的谋划，他派人杀掉梁平和凤城衙役，之后自己再来一出苦肉计，把苏元骗来，在这里杀掉他。

但是在最后苏元还是没过去心里的那一关，不管如何，眼前这人也是自己叫了几十年的哥哥。苏元想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死亡对你而言才是解脱，苏家我替你扛了。

至于那张纸条，是金密临时交给自己的。虽不知是何意，但他并不在乎，他要的只是一个——苏家。

苏牧身边的人早就被苏元收买了，在苏牧被杀时，没有任何动作。

……

“你在等什么，有人能救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