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在众人面前展开,泛黄的纸页上赫然是死神组织的暗纹火漆。.零*点′看?书` `首/发~“三日前,我收到死神右使亲笔信。”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信中明言,突袭庄园本就是他们设下的局,就等着我们自相残杀。”
王承渊抢过密信,手却在看到信末署名时剧烈颤抖。那道扭曲如蛇的“无咎”二字,正是十年前屠戮王家满门的刽子手留下的印记。
“更重要的是这个。”齐致远掀开狐裘,露出腹部缠着的绷带,殷红血迹正不断渗出,“昨夜我亲自带队探查死神巢穴,在他们密室发现了这个。”一枚刻着高藤七大家族族徽的青铜令牌滚落在地,边缘还沾着暗红血渍。
孙鹤年的剑尖微微下垂,脸上血色尽失:“这是......百年前七家结盟时,只有盟主才能持有的‘同命牌’?为何会在死神组织手里?”
齐致远弯腰拾起令牌,指腹抚过斑驳的纹路,“因为我们中出了叛徒。”他的目光扫过众人骤然苍白的脸,“死神组织早己知晓我们的行动计划,甚至连突袭路线都了如指掌。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能在庄园设下天罗地网。”
厅外惊雷炸响,震得梁上积灰簌簌落下。王承渊突然踉跄后退,撞翻身后屏风,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情报纸条。每张纸上都用朱砂标注着各家族的兵力部署,最上方赫然贴着齐家嫡女齐明玥的画像。
“等等......”孙鹤年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你说昨夜探查巢穴?齐家不是......”
“伤亡最少?”齐致远扯开衣襟,胸口狰狞的箭伤触目惊心,“我齐家嫡子为护令牌,至今昏迷不醒。而这些——”他抬手挥向墙壁,暗藏的暗格弹开,露出堆积如山的染血家书,“是我让暗卫冒死从死神地牢抢回的,你们各家失踪子弟最后的绝笔。”
死寂笼罩整个议事厅,唯有雨声越发急促。孙鹤年手中软剑“当啷”落地,他跌坐在满地狼藉中,望着儿子的尸体喃喃自语:“原来我们才是棋子......”
齐致远将同命牌重重拍在案上,震得残存的茶盏碎片嗡嗡作响,“当务之急不是复仇,而是找出叛徒。否则,我们七家迟早会被死神组织各个击破。”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敢不敢赌上家族荣耀,与我共入这盘死局?”
闪电照亮众人各异的神色:王承渊握紧了腰间家传玉佩,孙鹤年颤抖着抱起儿子的尸体,而暗处,一双幽绿的眼睛正透过窗棂缝隙,冷冷注视着厅内的一切。
"想要报复?"他忽然轻笑出声,声音里带着三分冷嘲七分疲惫,"孙兄可还记得,三个月前是谁在酒会上拍着胸脯说'死神组织不过是纸老虎'?王兄又是否记得,贵府三公子带兵出发前,还特意让人送来'凯旋图'?"他猛地掀开袖袍,小臂上狰狞的鞭痕赫然在目,"这是今早从上官柔和龙云飞的亲卫手里领的三十鞭,为的就是保下诸位的性命!"
孙鹤年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腰畔软剑发出轻微的嗡鸣:"齐致远!你少拿上官柔和龙云飞压人!那两个藏头露尾的东西,凭什么插手我们高藤家族的恩怨?"他身后,孙家几位长老同时按上剑柄,金属碰撞声在死寂的厅内格外刺耳。
王承渊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滴在青石板上,开出妖异的红梅:"好...好个借刀杀人之计..."他艰难地抬起头,浑浊的双眼布满血丝,"齐兄可知道,我王家祠堂里现在跪着多少遗孀?那些女眷抱着骨灰盒来求我时,说的最多的就是'与其窝囊等死,不如拼个鱼死网破'!"
齐致远沉默片刻,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密档。随着羊皮纸缓缓展开,厅内众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是一份标注着"绝密"的诛杀令,高藤七大家族的族徽旁,赫然画着血红的骷髅标记。
"这是今早寅时,我暗卫冒死从皇城司偷出的。"他的声音低沉如擂鼓,"上官柔和龙云飞己经给死神组织递了投名状,只要我们敢报复,七大家族即刻会被冠以'谋逆'罪名。届时,别说报仇,连全尸都难留!"
孙鹤年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烛台。火苗舔舐着垂落的帷幔,却无人去管。"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额角青筋暴起,"我们世代为朝廷卖命,怎么会..."
"卖命?"齐致远突然冷笑,伸手扯下脖颈间的玉牌,狠狠摔在地上。温润的和田玉应声碎裂,露出夹层里刻着的"弃子"二字,"看看清楚!从我们高藤家族成立那日起,就是权贵们摆在明面上的挡箭牌!"
王承渊突然剧烈喘息,伸手抓住齐致远的衣摆:"那...那我们就真的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