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中山城外,燕军前锋,慕舆根率领的3万燕军到了。
绵绵不绝的号角声响起,轰隆隆的马蹄声犹如地震般从远处传来,中山城墙上的魏军纷纷探头张望。
一望无际的铁甲洪流席卷着烈风,如潮水般向中山城涌来,旌旗烈烈,遮天蔽日,漫山遍野的大军后面还跟着大批民夫和辎重。
浩浩荡荡的燕军行至中山城下200米左右距离时,停了下来。
“唏律律………………”
“呜…………”
“轰轰……刷……”
号角声响起,燕军令旗左右变化,所有燕军整齐的停在原地,将手中的长矛杵在地上发出的轰轰声,长刀拍打盾牌发出金属撞击声连成一片。
战鼓如雨点般响起,燕军阵型变化,空出一条道来,一队身着漆黑色重甲骑兵,簇拥着一名骑着一匹纯黑色战马,身着银光明亮铠甲,头戴高翎头盔的人,缓缓行至阵前。
此人正是慕舆根!
战马上,慕舆根用手遮住额头,抬眼望去,外城门大开,城墙上燕军旗帜随风飘荡,城墙上巡视的也是身着燕军甲胄的士卒,一切都很正常。
“呵呵……”
慕舆根嘲弄般笑出声来,要不是前几日有普陋茹望手下的燕军逃脱,告知了他中山城的情况,再结合昨天派出打探情报的斥候没回来,今日这一遭,少不得被算计。
“嗯?停住了?”一直站在城墙上的冉闵疑惑的看着燕军,心里盘算着,片刻后,转而又释怀,识破就识破吧,反正也没想过能瞒住他。
军纪严明,行军有方,难搞!这是冉闵对慕舆根的第一印象。
陡然间,城下的燕军里,一队队步卒越众而出,将背上的沙袋扔进护城河中,很快就填满了。
瞬时间战鼓大作,旌旗起伏挥舞变化,苍凉的号角声发起进攻的讯号。
“杀……”
喊杀声震天,一支几千人的骑兵手持长弓,怪叫着,厮吼着,向城门急驰,身后跟着一大批身着重甲的步卒,举着一人高的盾牌。
再后面则是一群燕军步卒抬着数条长长的云梯,快步向城墙靠近。
慕舆根坐在战马上,傲然地向城墙上望去,心里满是不屑,雕虫小计尔!居然想瓮中捉鳖,故意伪装成燕军,骗吾等进入瓮城,再辅以火攻,居高临下引巨石砸下,良弓射之。
“放箭………”
燕军骑兵行至城下一箭之地时,冉闵开口下令道。
“咻…咻咻咻……”
一大波箭雨从天而降,而燕军骑兵像是提前知道一般,在冉闵开口前,就突然变换阵形,所有骑兵像滚珠似的忽的一下就散开了,队形非常的分散,而且速度又很快。
结果很显然,一大波箭雨基本都没射中,只有几个倒霉的燕军骑跑得太慢,被射倒在地。
魏军的第二波箭雨还未至,燕军骑兵就开始绕城墙而行,松开缰绳,张弓仰射,箭头极为精准,几乎箭箭命中。
“咻……”
“咻……咻……”
“啊……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了……”
“呜……呜…疼死老子了……”
“狗胡奴……杀……”
城墙上中箭的士卒哭喊着,惨叫着,捂着中箭部位蹲了下去,慌忙的捡起掉在地上的盾牌,开始找掩护。
有的想去抢老兵举着的盾牌,被一脚给踹开。
有的失去理智的则向城墙下跑去,结果被守在城墙楼梯上的军法队给一刀斩了,临阵脱逃者斩。
这些中箭的士卒都是才入伍,还未来得及训练的新兵,盾牌早就发给他们了,也告诉了他们该怎么躲避燕军的弓箭。
可打仗就是这样,教是没有用的,不流血,不亲自面对,永远不知道有多残酷。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好!
一直跟着冉闵南征北战的老兵,早在墙上的弓箭手射出第一波箭雨后,就麻利的蹲下了身子,拿起盾牌顶在头上。
燕军骑兵射完第一波就绕开了,城墙上的魏军又开始第二波射击,双方你来我往。
双方对射正酣时,那批身着重甲,举着一人高盾牌的燕军步卒,靠着盾牌顶住魏军的箭雨,护着另一群燕军步卒抬着数条长长的云梯到了城下。
“嘿……哈……”
“嗒……嗒嗒……”
“呯呯呯……”
几道云梯顺利的搭在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