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半月已过,征兵数量够了,南宫宏便携女眷赴东境就任。
兰方希一个人坐在马车上,外头跟着的是生脸的侍女,后头的两辆马车坐着南宫宏的四个小妾。
这半个月里她强迫自己冷静清醒,日夜不停的分析当前局势。身边没有人可用,她仿佛被人蒙了眼睛堵了耳朵,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只能任由南宫宏在身边安插他的人。
东境一到,恐怕就是她的死期了吧,如若真打,她便是上国送给东夷最好的借口,否则为什么要带她赴任呢。
忽然她眼前一亮,计上心来。
到了驿站,管家安排房间,兰方希一听说自己住最偏僻的一间房,瞬时不高兴了。
“我堂堂临君侯正妻,又有诰命在身,为何不能跟侯爷一个房间。”她当众撒泼起来,引的旁边的仆人全部侧目看来。
管家面露难色,小声解释道:“夫人,往日都是这样安排的啊,侯爷常有军务要处理,不可能跟哪一位女眷共处一室。”
“我不管,侯爷在封地三年,把我一人丢在国都,我守活寡容易么,好不容易和侯爷有相处的机会,你还叫我们分房睡,是什么道理?!谁家夫妻不一个屋,侯爷哪个屋?速速带我过去。”
仆人们一个个憋笑的很辛苦,都在心里嘲笑她是一个脸皮很厚的女人啊,真是毫无中原女人的温婉与柔和,竟然恬不知耻地嚷嚷着要跟丈夫同房,真是叫人笑掉大牙了。
南宫宏铁青着脸从远处走来,看见她泼皮无赖的样子,恨不得一脚将她踹翻在地。他压低声音说:“恬不知耻,还不快住嘴。”
兰方希一扬头,歪嘴一笑:“你今晚跟我睡,我就住嘴。”
南宫宏真要被她气抽抽了,他努力控制情绪,咬着后槽牙问:“为什么一定要跟我睡?”
“因为老娘啊!”兰方希双手掐了掐他的脸,被南宫宏迅速地躲开了。“老娘想跟夫君睡啊!侯爷,求求你啦,妾身为你独守空房三年多,你就不动容同情妾身嘛!”
嗲音一出,南宫宏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恶心又上头。
“你别找死!”南宫宏抽搐着脸,恶狠狠地盯着她,这女人果真毫无廉耻之心,青天白日的说的什么虎狼之词。
兰方希一点也不畏惧南宫宏的恐吓,她依旧保持着笑盈盈的表情说:“就一晚上,我保证让侯爷满意。”
越说越不像话,管家一脸黑线,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十分有眼力见的把看热闹的人都打发走了,留下这俩人针尖对麦芒。
南宫宏本来气的不行,一听她说“满意”二字,心里倒突然起了兴趣,怎么了满意法呢。“行啊,如果你今晚不让我满意,我就把你赏给我的亲兵,让他们教你什么叫“满意”。”
夜间,兰方希仿佛变了一个人,收起白天的野蛮粗俗,一张正经脸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有几分无趣。
“你究竟想干什么?”南宫宏没好气的问。
“自然是想避开侯爷身边的耳目,跟侯爷正正经经的谈一笔交易。”她只能把赌注押在南宫宏的身上,她别无选择。
至于南宫宏信不信她的忽悠,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南宫宏显然不把她放在眼里,他之前拔走了兰方希身边的亲信,又拔掉国都里几个东夷人设下的暗哨,就连她经常联系的脂粉铺子,也让他摸的门儿清,所有东西通通被他控制起来,他不信兰方希还有什么资本和他讲条件!
“你有资格和我谈么?”南宫宏轻蔑地问。
兰方希也不生气,慢悠悠地拿起茶杯小抿了一口,然后微笑地抬眼说道:“侯爷,我当然有资格和你谈,因为只有我能保你的命。”
南宫宏一愣,旋即脱口问道:“我为什么需要你保命?”
兰方希还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说:“侯爷此次镇守东夷,山高路远形势复杂,稍有不慎就会殒命,难道你一点都没察觉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