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宏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到床上,谁知兰方希突然从枕头下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只顶着他的胸膛。
刚才还略带一些情调的心情,随着匕首的出现戛然而止。南宫宏低头冷冷地看着匕首,还有兰方希因为疼痛和害怕而颤抖的右手。
以她现在的力气,别说刺杀了,就连衣服都扎不透。可若哪一天南宫宏来了兴致,突然要留宿她这里呢?想到这里他不禁后背一凉。
他用两根手指轻轻推开匕首,冷笑道:“我们两个,始终没法做正常的夫妻是么。收起你的武器吧,对我没用。”
兰方希吃惊的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宫宏淡然的样子,他怎么是这种反应?难道不应该气急败坏的指责她私藏凶器,刺杀一品军侯,可立即处死吗?
总之随便什么理由,都可以名正言顺的置她于死地,就凭这把东夷特制的匕首,就可以不顾两国观瞻,就地正法。
南宫宏转身朝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罢了,你的亲信我都调走了,这段时间你就禁足在这里吧。”
“侯爷……”兰方希也意识到今天的失态,想找一些借口找补找补,南宫宏却不再理会她。
刚才的一时色心此刻完完全全的没有了,他瞬间清醒:屋里那位是和亲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兴许身上还带着别的任务,私藏凶器可以说是自保,也可以说准备刺杀。自己是一时口快吐露了军情,等西梁那边局势稳定,再依照情况处置了她吧。
几日后,孤容快马加鞭从国都赶了回来,他的情报要比朝廷旳驿站快一些。
“我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电攻击了西梁的四座城池,大军距离他们的京城不足九百里。现在正在和谈中。”
南宫宏面无表情的听着,心里暗想皇后的表亲如此生猛,两个月的功夫就有如此亮眼的成绩,看来裴家军要代替他所代表的宗室军队了。
皇帝的安排到底有些厚此薄彼了,立功的机会给了皇后家族,助长外戚势力来防范本家,这桩买卖真的划算么。
“还有一件事……”孤容看了看南宫宏,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样描述才能正确表达出意思。
“说。”
“老侯夫人奉诏入宫侍疾,现在老太妃的病情已经好多了,可皇后的意思是让老侯夫人多陪伴老太妃,并未允许她离宫。”
南宫宏眉头一皱:“竟有这种事情,难怪母亲今日来防范书信都变少了。”
母亲的书信内容很简单,吃的好睡得香,吾儿不必担忧,在外行军要小心谨慎。
并未提及她被强行留在宫中的事。
想来也解释的通,她的信肯定要经过别人过目,才会来到自己手中,母亲又怎能写敏感的东西呢。
我在外卖命,你竟然拿我的母亲做质子,这是什么道理!我配合你的声东击西,你却要怀疑我的忠诚,真让人寒心啊!
他忽然猛的想起曾经和兰方希的对话:权力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最起码不会任人宰割。
现在想来,南宫宏幼年行军,年纪轻轻继承侯位,鲜少接触政治,总是行军在外,根本没在朝廷的大染缸里锻炼过,又怎么能见识过真正的帝王之术呢。
说道帝王之术,他理解皇上的多疑,可真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憋屈啊。
他从前是太信任亲情了。他的父亲与当今皇帝的父亲是亲兄弟啊!
恐怕现在的府內府外,混进来的人也不少吧。
可就算他安守本分,国都的母亲怎么办?他不忍自己的母亲在皇帝的眼皮子低下成天担惊受怕,他又不能带兵回去抢人,要怎么和皇帝说才没让他把母亲放出来呢。
南宫宏突然很想见兰方希,不知道与她“盟约”还算不算数。
毕竟这个小女子是有点东西的,她预判了许多都是对的,即便不听她的话,听听她的见解兴许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