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柿岁赶紧移开目光，不敢再看他，眼尾好像又红了。

驰野看着自己的衣角，知道身边人紧张了。

似乎是因为林歇那个男的。

驰野朝林歇的方向看过去，他手里紧握着的，正是姜柿岁的手机。

女孩有些局促不安，一直拽着驰野的衣服。

这些都被林歇看见眼里。

驰野安慰了一下她，牵着她的手往楼上走去，直到快要到林歇的面前，姜柿岁说什么也不肯上前了。

林歇看着姜柿岁这副不乐意的样子，不由得讽刺一笑。

姜柿岁听着林歇那声笑意，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岁岁？”驰野扭头看向她，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是昨天林歇欺负她了？

他捧着她的脸，让她抬起脑袋，手指腹摸着女生的眼尾。

“哭什么？爱哭鬼。”驰野胡乱地摸着她的眼睛。“别啊，姜肆要是知道了还了的。”

姜柿岁有些被抚平情绪了，但是看到他身后的林歇时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她退后几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他肯定不愿意见到自己吧，毕竟以前他都说了，再也不要她了。

男人看着两人这么碍眼的行为，微红的手指再次握紧。

林歇走上前，把手机递了过去。

“你的吗？”

林歇的手指夹着手机，淡淡地说。

姜柿岁弱弱地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他好像比以前更高了，也瘦了。

她伸出手接过手机。姜柿岁就这样看着他的手，然后是他的眼睛，他的眉骨处有一道的伤口，已经结黑红的痂。

“给我吧。”驰野知道小家伙的不安，想要接过男人手里的手机。

“我在给她说话。”林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姜柿岁，直接无视了驰野的话。

驰野气的肺都快炸了。

“你！……”

姜柿岁上前拽着驰野的衣服，让他不要说了。

她看着林歇，想要叫他一声哥哥，可是话到嘴边怎么都开不了口。

有时候姜柿岁都在想，为什么会是自己患上自闭症，这个奇怪极了的病。

好像什么乱七八糟的病都要找上自己。

她喉咙艰涩，也有些委屈，只好默默地接过男人指间的手机。

甚至连谢谢两个字都说不出口。

女孩的手指软软的，不小心触碰到林歇的手指时，男人才发觉，她手指异常的冰冷。

女孩看着他的手指关节，那里明显有些破皮了，有些血渗了出来。女孩一愣，眸光从他身上收回。

林歇自始至终都没有听到姜柿岁说一个字，他都以为，她就这么想远离他。明明在驰野身边喊他名字喊得那么甜。

“姜柿岁，你不说话时的样子始终是那么惹人厌。”林歇有些恼火，说出这样的话。

说完了林歇微微一愣，发现自己说出这话时，好像更加恼火了，恼火自己怎么可以这样说她。

该死。男人内心低咒了一声自己。

姜柿岁的头越来越低。

“你有病啊。”驰野猛地推开他，把她护在身后。

姜柿岁从始至终都明白，她和林歇之间隔着的不只是五年的空白，还隔着妈妈的一条命。跨不过，也逃不掉。

“岁岁，我们走。”驰野拉着姜柿岁就想离开。

可是姜柿岁没有动，执拗地站在原地，小脸越来越红，仿佛下一秒泪水就能夺眶而出。

我没有，我只是生病了，我没有不想说话。

这些都被林歇看在眼里，这眼泪像是落在了他心里，惹得他直发痛。

驰野见她又哭了，手忙脚乱地找着纸巾。

从前在国外都是自己惹哭她最多，真没想到，他还遇见一个强劲的对手了？

驰野看着一直没说话的林歇。

姜柿岁的鼻子一抽一抽的，她走到林歇面前，小小的一只，才到男人的胸膛处。

她上前扯了扯他的衣服。

林歇有些错愕，驰野也是。

什么东西？岁岁干嘛？这不是受虐狂吗？

她开口想要说话，可是再努力也没用。她有些着急，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林歇。

“不想说就别说了，明明这么勉强。”林歇退后一步，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勉强，眼神微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