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用‘也’。可是，那只是意外。”林南河看着客厅里的一切，这里的一切，似乎还有阿雾的存在。“这些年，我尽量没有在你面前谈及岁岁，一是你的态度早就能看出来了，二是说多了也无益，你妈妈的去世和岁岁离开已经是事实了。”

“儿子，没有人可以活在过去，阿雾也不希望。岁岁当初说想要更好的生活，有时我也会庆幸，庆幸她离开了江城这个地方，或许远离了悲伤，就不会那么痛了吧。”林南河看着水杯中升起的热气，感慨道。

“爸，我知道。有些事在手机中也没与你详说。”林歇坐直了身子。

开始对眼前这个与自己几分相似的男人讲诉五年前岁岁的事情。

……

时间还很长，茶已经放凉。

“什么？这是岁岁与你说的，五年前她就得病了。”林南河声音中多了几分暗哑。

“嗯，这事当年只有妈知道，岁岁当年并不是真的要离开，出国治病只是为了不让我们担心。”

林南河眼眶有些湿润，叹了口气。

“那，当初岁岁该有多难受，你妈又是多难熬。可是我们两个却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什么都不知道。”林歇垂眸。

林南河似乎想起什么，又问：“那现在呢？岁岁的病？”

“大概没有完全好，但是还算稳定。”

“那就好那就好。”

“妈走之前，其实有话想与你说，她说，她失约了。”

男人一怔，良久都没有动。

“爸，你刚才可是劝我，不要活在过去。”林歇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他不太会安慰人，但是他能感受到林南河的情绪变化。

“你这臭小子。不会哄人别硬哄。”林南河反应过来，拿一个抱枕就想砸林歇身上，只不过被他直接闪过。

“还有一事，我想让你和她打个电话。”

林歇继续说着。

“哦？”林南河应和，连忙收拾了一下情绪。

北城机场

“岁岁舍得我走吗，要是你想让我再陪你几天也不是不可以。”驰野在姜柿岁身边唠唠叨叨。

“啧，要走走你的。”姜肆看不过去。“叔叔阿姨催你还是太少了。”

抱着玩偶的姜柿岁扑哧一笑。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女孩拿起一看，是林歇。

犹豫片刻，她站远把电话接通。

“喂……”

“岁岁。”

姜柿岁的手一颤，是爸爸的声音。

“是爸爸，爸爸旅游回来了，已经到北城了。”

电话另一旁，林歇仔细听着电话的动静。

“小歇说你不太说话，没事的。”林南河继续说着。“刚才听小歇说了好多你的事，生病的事我都知道了，岁岁真是受苦了。”

这时林歇把手机拿了回来，对面还是没有什么声音。

“爸说想见见你，可是你不在北城，就和你打了通电话。”林歇的声音传到姜柿岁的耳边。

“现在没事了，岁岁‘再见’。”

林歇挂了电话，可是姜柿岁对着挂了的电话急了。

爸爸回来了，好想见他一面。

林宅

林南河看着自家儿子装模作样的样子，不禁摇头。

“小歇，你和岁岁……”

“爸，我爱她，你和妈的那种爱，以前，我不敢承认。现在想来，从我捡到她时，后来的十一年我都没有只把她当妹妹看。”

林南河看着林歇笃定的样子，点了点头，虽然他的儿子这些年总是把情绪伪装得很好，但是，他又怎么能不明白。

“小兔子要进狼窝喽，小子都会欲擒故纵了。”

林歇和林南河聊完，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在这里待过了。

男人走向自己的书桌旁，把尘封已久的抽屉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手串。

他拿起仔细抚摸着，仿佛上面跨越了五年依旧有着她的气息和温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