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砖慢慢脱落，不多时，白色的霉菌便爬满了整个屋子。

“你，要吃吗？”裂口女随手从桌边捡起一截手指，指骨裸露的部分，依稀有黑气冒出。

“我可没你那么好的胃口。”苏鸣吐了口气，试探性地朝前迈出一步。

“不吃，就得死！”肉眼可见的气浪，从裂口女嘴边喷出，苏鸣整个人更是被推在了墙上。

尖锐的砖石刺的他脊背生疼，可苏鸣嘴角反而勾起了一个讽刺的笑：“你就这点儿本事？”

长久积攒下来的怨气和惶恐，令他在面对女诡时不止没了惶恐，更多出了一份不易察觉的兴奋。

落下的指骨，被苏鸣踩成碎粉，一个垫步，他整个人径直扑了上去。

裂口女只来得及抬起手臂，整个人就被撞在了墙上。

漆黑的指骨，在苏鸣小腹处留下数个血洞，可他只是咬牙忍着疼痛，将匕首送入了对方的心脏：“来尝尝这个！”

黑气喷薄间，裂口女的胸前被苏鸣硬生生剜出来一个大洞，一枚黯淡萎缩的心脏，从她胸口跌出。

裂口女恨恨看了苏鸣一眼，转身从窗口遁走。

房间在裂口女离去那一瞬开始变化，只一眨眼，他就又一次回到了那间狭窄逼仄的楼梯间里。

苏鸣用仅剩的力气撕下衣袖上的衣服，勉强挡住了伤口。

可鲜血依旧不停从腰间流出，试图带走苏鸣的温度。

他的眼前时明时暗，恍惚间听到一旁的门扉开启。

“唉，你这又是何苦？”老头简单查看了几眼苏鸣的伤势后转身回屋，不多时，他拿着一个棕色瓶子再度走了出来：“忍着点儿，我这个药铺在伤口上很疼。”

苏鸣刚想开口，散发着中药气息的药剂便流了下来。

“嘶。”已然到嘴边的话语，全数变为了暴起的青筋。

疼痛，换来的却是药效。

浸入体内的黑气，居然被老头这瓶药酒硬生生逼了出来。

苏鸣的脸上有了几分血色。

老头熟练的为苏鸣扎好绷带后，蹲坐在了地上：“年轻人，我问你，是谁让你来的，李暮还是孙通？”

苏鸣摇了摇头：“这是机密。”

“啥子机密哦。”老头不屑地挥了挥手：“我也是禁灵局的，只不过现在处于半退休状态了而已，都是自己人，你说了又有什么？”

苏鸣还是低头不语。

老头倒也没太过执着：“不想说就算了，年轻人，看在你能为了我们这帮普通老百姓拼命的份上，我再告诫你一句，有的时候，靠你自己一个人，改不了天命的。”

许是见苏鸣有问话的意思，老头猛地抬手：“诶，莫问，莫问，天机不可泄露，去楼梯间拿你自己的东西吧。”

“我的东西？”

“还不走，老头子我可要撵人了！”

苏鸣笑了笑后，勉强撑着墙壁站了起来。

他的目光转向墙角，一张漆黑的卡片正静静躺在那里。

苏鸣俯身将其捡了起来：“方块三，什么意思？”

不明所以的他倒也没扔这玩意儿，毕竟是裂口女心脏所化的东西，还是留在身上好些。

再度给李暮打去一个电话，这次干脆无人接听，无奈之下，苏鸣也只好先行回到局里。

些许老旧的白炽灯，照得办公室众人脸上一阵青白，苏鸣一路从人群中穿过。

哪怕有人闻到了他身上传来的血腥气，却依旧没有任何人问他做了什么。

“真不知道你关心一群凡人的情感干什么。”空气中的灰尘逐渐停止舞动，哈斯塔随手拉来一把转椅坐了下去。

“你不懂。”

“知道知道，无非是自诩为人，却没办法融入人群中而已，可这注定是你的宿命，有什么不好呢？”

苏鸣也坐了下来，俯身开始记录裂口女事件的卷宗。

他口中还是那句话：“你不懂。”

“好好好，我不懂。”哈斯塔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给你的特权好用吗？”

苏鸣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腹部：“你指的是？”

“不是自愈啦，这顶多算是个小礼物，我说的是能和诡怪贴身肉搏的能力，怎么样，酷吗？”

“你的意思是？”苏鸣这才意识到什么。

“当然，你觉得就凭这些低级人类，哪怕遇到裂口女，难道就能碰到它吗？”哈斯塔不屑地看了一眼四周：“和这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