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女人打开门走进来,递给我一碗稀饭:“你没吃饼?多少吃点吧?”
我虚弱的摇摇头,一个上午,我又干呕了两次。现在,我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濒临休克。
“喝点水?”
我抿了一小口,就不再想喝。女人见状离开房间,关上门。
“她好像活不久了啊?”
“随便了,死了省口饭。”
我闭上眼,再睁开。眼前有点模糊。
不知道过了多久,乌云密布的天空透出一束光,打在这个村子里。一束光从窗户照到不远处的地上,我盯着那束光,缩在角落里。
我盯着光一点一点移动,一会儿,乌云重新补上缺口,光消失了。
我无力的闭上眼,轻轻倒在地上,地上很冰冷,我很困。胃痛到抽搐,嘴里各种怪味混杂。
突然,阳光再次笼罩大地,男孩的哭声响起,阳光照在了我的手指尖上。没有温度,却仿佛有温度。
我拼尽全力,在只有男孩哭声的寂静世界里大声喊。
我没有发出第二个音节的力气,我只是大声的喊,我的声音颤抖沙哑,喊到破音。一双好奇的眼睛与我的目光相遇,我从中看到了震惊和恐慌。
“有人!被绑了!快来!”
屋外传来激烈的争吵和打斗声,直到警察解开绳子把我交给护士,护士把我送上救护车,给我检查,给我打葡萄糖,给我喂水。
(人体需要葡萄糖维持生命运动,食物都能被人体转化成葡萄糖,详见初中生物)
我在杭州医院醒来,自己确实被卖的很远,我告诉警察自己家的地点,一天后我被送回家,人贩子被抓。
我下车时金朝我扑过来,被格瑞一把拎住。
“别弄伤她。”格瑞声音很小,目光却一直在我身上。
我真的回到家了,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我这样的运气。
人贩子判了六年,处五千元罚金。
“凭什么!为什么不判死刑!”雷德站在客厅里愤愤不平,其他人得知这个消息也都非常愤怒。
“是啊!这样的人就应该死刑!破坏别人的家庭,罪该万死!”金大声的喊道。
蒙特祖玛给我的额头上了药,贴了纱布,我坐在沙发上喝着格瑞给我熬的调理肠胃的中药,看着新闻沉默不语。
“真没用,竟然只有六年。”雷狮咬牙切齿。
“呵,还不如让我动手。”嘉德罗斯的气场越来越强,我看看他,也许他真正的样子快回来了。
“为什么啊!这不公平!”艾比挥舞着拳头:“要是让我来,非得打死他们!”
我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中药好苦。
我的声带有点受损,暂时不想说话。我在纸上写下字,交给目前还冷静的卡米尔,卡米尔接过纸,他们安静下来,卡米尔大声的念起纸上的内容。
“如果给所有人贩子都判死刑,他们就不会顾及被拐卖者的生命安全。人民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继续骂起人贩子,我只是带着身上的伤,默默的喝水。
这次被人贩子拐卖,我的人生体验也算是完整了。
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真的好极限。
还有,ta……
ta,帮了我。我现在可以确定这绝对不止是一个简单的梦境。
只是ta到底是谁?为什么可以进入我的梦,为什么可以知道在太阳照到我的时候,那四个迷路的游客会正好到这里问路。
后来我再也没有一个人出门过,只要我想踏出门外,他们就会立刻“派”人和我一起走。
后来我再也没有梦见过ta,直到十八年后,一切都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