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波涛声里,书童惊喜说道:“如此,你可有逃脱之法?”
“逃脱,你想往哪去?”
“这不是要去将信件内容告诉国姓爷?”
乾坤盗皱眉:“只可惜我没有知道信件内容,不然呢我已将消息告诉了朱成功,现在也是在他军手上,还要逃往何处,这里不正是见到朱成功最好的地方?”
书童挠头:“所言极是,可俺不知道被抓后果为何,到时被抛入吃人之海,可麻烦了,你不正是因为盗窃,所以被捕吗?”
“总是好于你如无头苍蝇一般。”乾坤盗似乎对于书童的话有不屑之感,转过一边去,躺于地面,捞来破布枕着。
“那......你能不能带俺去见国姓爷。”书童乞求,“怎么说,也是飞腿之一,如此使命,能名垂青史,洗清先前之罪!”
“你倒觉得我是为了赎罪?”乾坤盗表情不耐烦。
“不然如何?”
书童反问,乾坤盗自此没再说一句,两人就这样默默听着船舱外波涛,一起一伏,往复循环,犹如他们的跳动的内心。
河上漂泊几天,都不见船队靠岸,亦不见他们剿匪,一直忙于航行,似乎有既定目标前行。
牢房没有欺压虐待之事,书童还能写字,借来纸笔,努力回忆折扇上的内容,不久便将密信内容默写而出,进而背诵,随即销毁纸张。
忽有一天,船靠岸,众士兵纷纷下船,牢房内躁动。
书童同样兴奋:“靠岸咯,如此该有机会脱身吧?”
“严防死守难以脱身,更何况是死还是如此处置,我们暂不可知,逃脱,难哩。”乾坤盗如此说。
书童不得已而哀求他。
“行行好,这信件一定得送到,俺想你也有所了解,此事关重大......”书童沉默一阵,“如若你不相信俺能送到,那便将信件内容说于你,你去!”
书童眼神坚定。
“带着俺脱身难,你自己身手不凡,独自一人定能脱身,让俺掩护你罢。”
乾坤盗冷笑一声:“相貌平平,却有一番大志,不可多见,也好,就当我给西宁王擦擦屁股。”
书童喜极而泣,正欲将信件内容和盘托出,却被乾坤盗阻挡。
“莫急,何不相信我能将你一并带出?”
“可!”
几名士兵将牢房尽数打开,束缚住全部牢犯,将他们全部押解出船。
迎着清晨的阳光,众人许久终于感受到温暖的太阳,纷纷舒展身体,然而因为束缚,却又有些许难受。
踏着木板来到泥地上,环顾四周,远处有一座城池,周围肃静,不见行人,大地被河流分割成数块,还有更远之处,只见一片汪洋。
吃人的海。
乾坤盗扭动身体,对于束绳感到十分不适,对押解士兵说道:“松些,这里一马平川,我们也逃不去哪,既然下了船,不能轻松一些?”
士兵皱眉:“休想搞动作,你的名声我们听说的。”
乾坤盗惨淡一笑:“不给我松绑,也给他们松松,不是谁都大罪大恶,被你们抓捕之人,多少真的有罪?”
士兵举起棍棒,撂翻乾坤盗,使他摔倒于泥地里。
下船后,众多士兵已列队往远处城池去,这里只剩下几名看守者,他们对于乾坤盗似乎深怀恶意,书童跟着犯人,不敢多言半句。
“嘴真硬,罪恶满盈,落我们手里,不死也残。”一名士兵说道。
乾坤盗在泥地里翻动,无法依靠手臂起身,至身体大半沾满泥秽。
书童大汗淋漓,如此情况,恐怕他都自身难保。
“那便讨顿打好了!”乾坤盗叫喊,士兵几个应声上拳,乾坤盗被打得皮开肉绽,方才停手。
他们将乾坤盗拖起,丢给押解的犯人们,让他们扛着走。
“走快点,进城去在发落你们!”
几人一瘸一拐的穿越淤泥,往远处朦胧内的城池走去,不高不大,却显得威武,宛如一只趴在地上的雄狮。
书童扶着乾坤盗,他可不希望一命呜呼掉,这可是他的救命稻草。
乾坤盗还能言语,趴在书童肩膀上,支支吾吾开始说话。
“到城内还有一段距离,入了城人多,容易躲藏,到时帮助你逃脱,你......只需要跑便可,教你......你逃走后,他们肯定要搜你,不要在城内停留太久......从另一处城门离开,走小道,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