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
闵文启一身牧师袍,正坐在教堂内的座椅上,双手合十,低头吟诵。
大约五六个位置远的地方,站着四五个戴着耳麦的黑衣保镖,教堂外也是一众持枪保镖守在附近,明处暗处,各有不少分布。
从教堂顶部玻璃透过的光正巧映射在闵文启身前。
或许不是巧合,毕竟闵文启每一次祷告,都是在这个位置。
总之,教堂内,一片安静和谐。
直到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滚开!”娇纵的女声穿过教堂大门,传到闵文启耳中。
闵文启睁开双眼,“是妍儿?”
说完,兀自叹了口气。
他当然知道闵妍儿这么气冲冲的跑来是为了什么。
“别拦着,让她进来。”
话落不过两分钟,就听见高跟鞋踩踏着木制地板的声音由远及近,直到来到了闵文启身前。
闵妍儿还没开口,就听闵文启抢先一步说,“妍儿今天怎么这么漂亮?”
要是往常,闵妍儿会很乐意听这话,也会顺着往下说。
但是今天不同,闵妍儿是来兴师问罪的。
“呵,你们闵家的男人,都只有嘴好吗?”
很好,闵文启想,大小姐的攻击已经覆盖整个闵氏了。
“当然不止。”闵文启依旧笑眯眯的。
闵妍儿已经没有耐心和他聊这些没有用的了,她选择了直接开门见山。
“那个绘画作品比赛,我为什么是银奖?”
闵文启将手上的圣经放在腿上,微微抬头看向闵妍儿。
“是吗?我记得你是金奖。”
“第二批的金奖算什么!我要的是第一批!”
闵妍儿更生气了。
望京大学的比赛和其他比赛不同,他的奖项是分两批的。
第一批是由裁判和专家评选出来的,而第二批,是由大众投票投出来的。
往届比赛,两批的金奖都是闵妍儿的。
而这一次,更具有权威性的第一批,她居然是银奖?
“小叔叔你不是说了吗?我会永远是第一,为什么这次不是了?”
闵妍儿的语气软了下来,眼神也变得可怜兮兮,闵文启实在抵挡不住。
“叔叔会去运作,只是取消一个比赛结果而已。”
他闵文启的侄女,确实没有屈居于人下的说法。
闵妍儿开心了,她坐到闵文启身边,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
“我就知道,小叔叔是家里最爱我的,妍儿也最喜欢小叔叔了。”
对于这种撒娇,闵文启很受用,空着的手安抚的拍了拍闵妍儿的胳膊。
但是他还有些东西要给闵妍儿看。
保镖向闵妍儿递过一个平板,闵妍儿疑惑的接过来。
“什么呀,是给我的赔礼吗?”
待闵妍儿看见平板上的内容,她笑不出来了。
腾的一声,闵妍儿站了起来。
“这什么?作者名字为什么是黄可颜?这明明……”
“这明明是你在巴黎时画给叔叔的画。”
闵文启接过话,这幅画甚至还在闵文启卧室里挂着。
闵妍儿仔仔细细的看着这张被拍下来的画作。
熟悉的笔触,熟悉的以动物做主角,熟悉的大片红色,就连闵妍儿画画时的小习惯都一模一样。
这分明就是她从来没公开过的,作为礼物送给闵文启的画!
闵妍儿嘴角扯出一抹带着冷意的笑,“叔叔,你不要告诉我,黄可颜就是靠着这幅画获得金奖的吧?”
眼看着闵文启点头,闵妍儿愉快的笑了起来,笑的分外得意且放肆。
她将平板随手扔到一边,转身就要走。
“叔叔不必管这件事了,我自己去解决这个小偷。”
“我最讨厌的,就是,不知好歹的偷盗者。”
闵妍儿离开教堂,闵文启重新拿起腿上的圣经。
他闭上了双眼,冷冷开口。
“去那些裁判那里聊聊天,问问他们,究竟是怎么办事的。”
保镖点头领命,就要离开。
闵文启又补充了一句,“记得,友善些。”
说话间,闵文启牧师袍下,漆黑的握把若隐若现。
-----------------------------